夕阳的金辉铺满乡间小路,王磊的越野车在颠簸中疾驰,车窗外的白杨树像沉默的哨兵飞速后退。他攥着方向盘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,林羽电话里那句 “关于他儿子的秘密” 像钩子般挠着心,后视镜里医院的轮廓越来越小,奶奶含泪的双眼和儿子天真的笑脸在脑海中交替闪现。
村委会的灯光越来越近,院子里却异常安静。王磊刚下车就被林羽拉进办公室,她反手锁上门,将一份加密文件传输到电脑上:“技术组破解了赵天成的私人云盘,你看这个。” 屏幕上跳出的出生证明让王磊瞳孔骤缩 —— 赵天成儿子赵晓宇的出生日期,比他登记结婚的日期早了整整一年。
“非婚生子?” 王磊皱眉,这在官场虽不光彩,却算不上致命弱点。林羽摇摇头,调出另一份文件,是赵晓宇的留学签证和医疗记录:“重点在这里,赵晓宇患有罕见的遗传性心脏病,每年需要在美国接受特殊治疗,费用高达百万。这些钱名义上来自‘慈善基金’,实际是赵天成挪用的扶贫款和受贿所得。”
电脑屏幕上弹出的银行流水触目惊心,每笔巨额转账都指向境外私人账户,转账附言统一标注着 “医疗设备采购”。王磊放大其中一笔交易记录,付款方正是临江村扶贫项目的中标公司,收款方则是美国一家私人医院。“这才是能扳倒他的铁证!” 王磊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。
林羽却面色凝重地调出另一份文件:“但我们发现,赵晓宇的主治医生最近频繁与国内联系,通话对象是…… 张彪在狱中的哥哥。” 她播放一段通话录音,沙哑的男声清晰传来:“只要赵市长肯花钱,孩子的药我们能‘帮忙’断供……”
这个发现让办公室的空气瞬间凝固。王磊想起赵大海被抓时的疯狂,突然明白赵天成的软肋从来不是权力和金钱,而是这个患有重病的儿子。“他们在用孩子威胁赵天成。” 王磊握紧拳头,“而赵天成很可能会为了保住儿子,做出更疯狂的事。”
窗外突然传来争吵声,李老栓正和巡逻队员争执,老人手里挥舞着张纸条:“必须让王磊知道!浩浩学校又来电话了,说不交学费就不让上学!” 王磊冲出办公室,接过纸条一看,是儿子学校的催费通知单,上面赫然写着 “拖欠学费: 元”。
“我昨天刚转了两万!” 王磊掏出手机查看转账记录,显示 “交易成功”,但收款账户并非学校官方账号。林羽立刻让技术组核查,结果令人心惊:“是钓鱼网站!有人伪造了学校收费页面,你前妻转账的钱进了赵天成的私人账户!”
这个消息像重锤砸在王磊心上。他立刻给前妻打电话,听筒里传来妻子带着哭腔的声音:“磊子,我对不起你…… 我收到个链接说是学校缴费系统升级,就点进去付了钱…… 现在学校说没收到,浩浩的课本都被收走了……”
“别慌,钱的事我来解决。” 王磊强压怒火安慰道,“我马上派人接你和浩浩来村里,这里现在最安全。” 挂掉电话,他看着催费通知单上儿子稚嫩的名字,突然意识到这张薄薄的纸已经变成刺向心脏的利刃 —— 赵天成不仅要毁了他的事业,还要剥夺儿子受教育的权利。
林羽将一杯温水递给他:“技术组定位到钓鱼网站的服务器在境外,但维护 IP 在本市监狱。” 她调出监控画面,一个穿着囚服的男人正在电脑前操作,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,“是张彪的哥哥张猛,他在狱中有特殊权限使用电脑,显然是赵天成安排的。”
村委会的广播突然响起刺耳的电流声,接着传出赵天成阴鸷的声音:“王磊,别再做无谓的挣扎了。你儿子的学费单只是开始,想保你奶奶和儿子平安,就带着证据来码头仓库换人。记住,一个人来,否则……” 广播突然中断,只剩下滋滋的杂音。
院子里的村民炸开了锅,陈婆婆拄着拐杖喊道:“不能去!是圈套!” 李伯握紧铁锹:“我们跟他们拼了!” 王磊却异常平静,他知道这是唯一能保护家人的机会,也是收集赵天成犯罪证据的绝佳时机。
“我去。” 王磊转身回办公室取装备,林羽拦住他:“我陪你去,我们里应外合。” 她将微型摄像头别在王磊衣领上,“这是夜视高清摄像头,能实时传输画面,特警会在周围埋伏,只要你发出信号就行动。”
出发前,李老栓塞给王磊个布包:“这是村里凑的学费,先给孩子交上。” 打开布包,里面是皱巴巴的零钱和几张银行卡,最大的一张存单上写着 “陈桂花,5000 元”,是陈婆婆的养老钱。王磊的眼眶瞬间湿润,这些朴实的村民在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他的家人。
码头仓库在夜色中像蛰伏的巨兽,王磊按照约定独自走进仓库,刺鼻的鱼腥味混合着汽油味扑面而来。仓库中央的灯泡忽明忽暗,赵天成背对着他站在阴影里,身边站着两个穿黑西装的保镖,手里都握着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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