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雾还没散尽,乡门口的柏油路上就已挤满了黑压压的人群。王磊站在村委会屋顶的了望台上,用望远镜望着涌动的人潮,村民们举着 “还我扶贫款”“严惩腐败分子” 的标语牌,在微凉的秋风中微微晃动,像一片愤怒的森林。
“已经超过五百人了。” 林羽拿着对讲机汇报,防弹背心的肩带在她消瘦的肩上勒出红痕,“西边路口还有村民源源不断赶来,李伯带着码头工人从水路绕到乡后门了,形成包围之势。” 她指着人群前方的高台,“乡领导的验收台搭好了,但他们迟迟不敢露面。”
王磊的目光落在人群中的几个异常身影上 —— 三个穿着同款蓝色工装的男人,看似在维持秩序,手指却始终按在腰间,耳麦里传来滋滋的电流声。“是赵天成派来的便衣警察。” 他调焦放大画面,其中一人的衣领下露出半截警号,“他们混在村民里,想趁机制造混乱。”
村委会的广播突然响起,播放着李明笔记本里的巡逻记录,陈婆婆沙哑的声音念着那些朴实的文字:“6 月 12 日,帮刘婶修好了漏雨的屋顶,她塞给我的鸡蛋转送给了留守儿童……” 村民们的议论声渐渐平息,不少人红了眼眶,想起那个沉默寡言却总在帮忙的退伍兵。
“还有半小时验收会开始。” 老周爬上了望台,手里拿着拆弹专家刚送来的报告,“炸弹的备用引爆器找到了,藏在乡广播站的变压器里,已经拆除。但技术组检测到附近有强信号源,很可能还有后手。” 他指着乡办公楼的避雷针,“信号来自那里,他们在高处安装了信号增强器。”
王磊突然想起李明枕头下的电路图,上面标注着个不起眼的符号,当时没看懂,现在想来正是避雷针的示意图。“李明早就发现了!” 他捶了下栏杆,“他把所有线索都藏在笔记本里,我们差点漏掉!” 林羽立刻下令:“特警一组去拆除信号增强器,注意隐蔽!”
人群突然骚动起来,乡门口的电动伸缩门缓缓打开,几辆黑色轿车鱼贯而入,为首的正是赵天成的座驾。村民们立刻围了上去,标语牌拍打着车窗,愤怒的质问声此起彼伏:“赵市长!我们的扶贫款呢?”“为什么包庇张彪?”“还我们健康的稻田!”
赵天成坐在车里,脸色铁青地按着喇叭,保镖下车粗暴地推开村民,却被愤怒的人潮逼退。陈婆婆抱着掺罂粟粉的稻谷冲到车前,将证据袋拍在引擎盖上:“你看看!你们就是用这个毒害我们!我老头子现在还在医院躺着!”
就在这时,验收台上方的大屏幕突然亮起,开始播放张彪团伙走私贩毒的监控录像,赵德发和乡扶贫办主任的受贿画面清晰可见。村民们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,王磊在了望台上按下了播放键 —— 这是他和技术组连夜准备的 “惊喜”。
“谁干的?!” 赵天成气急败坏地指着大屏幕,保镖立刻去切断电源,却被提前埋伏的特警拦住。林羽走上临时搭建的发言台,举起赵德发的账本:“各位村民!市纪委已经查明,赵天成、赵德发等人相互勾结,挪用扶贫款、走私贩毒、伪造合同,证据确凿!”
人群中突然响起枪声,子弹擦过林羽的耳边,打在身后的大屏幕上,画面瞬间黑屏。“有枪手!” 王磊大喊着按下警报器,村委会的警笛声立刻响起。村民们惊慌地四散躲避,那三个便衣警察趁机冲向发言台,手里的电击枪对准了林羽。
“保护林督查!” 王磊从了望台跳下,抄起旁边的消防斧冲向人群。混乱中,他看见个穿蓝色工装的男人正举着枪瞄准林羽,王磊甩出消防斧,准确地砸中他的手腕,手枪 “哐当” 一声掉在地上。
“是赵大海!” 村民们认出了那个男人,正是张彪的头号打手,之前一直销声匿迹,没想到混在便衣里。赵大海捂着流血的手腕,从腰间抽出砍刀:“敢坏彪哥的事!都给我死!” 他疯了似的冲向林羽,却被村民们围起来拳打脚踢。
特警很快控制住场面,赵大海被按在地上,嘴里还在疯狂地喊:“你们斗不过赵市长的!他早就安排好了!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!” 王磊注意到他的鞋底沾着黄色的炸药粉末,立刻大喊:“他身上有炸弹!”
拆弹专家冲过来检查,果然在赵大海的鞋底发现了微型炸弹,连接着压力引爆装置 —— 只要他被制服倒地,就会引爆。“是自杀式袭击!” 专家小心翼翼地拆除引线,“设计很专业,和村委会发现的炸弹是同一个人组装的。”
赵天成看着被押走的赵大海,脸色惨白如纸。老周走上发言台,举起话筒:“各位村民,省纪委已经成立专案组,赵天成等人涉嫌严重违纪违法,现在正式接受调查!” 他示意特警上前,“请赵市长配合我们的工作。”
就在特警要带走赵天成时,他突然挣脱:“等等!我有话说!” 他整理了下凌乱的西装,强装镇定地说,“我承认监管不力,但扶贫款的问题可以解决!今天我带来了五百万现金,当场发放给村民!” 他拍了拍手,乡财政所的人抬着几个铁皮箱走上台,打开后里面装满了现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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