挥手告别虎王,一人一鹰恋恋不舍地回头朝那片深邃神秘的群山看了许久。
“小鹰,你确定要跟着我离开吗?”
李峥从虎王那里学会了兽语,与小鹰交流起来方便多了。
“确认。小鹰...一...个人,去哪里都可以。只要有肉肉吃。”
小鹰不知是紧张,还是难过,说起来话来,结结巴巴的。
“放心,有我在,自然有肉给你吃,而且只会越来越多。”
李峥拍拍它的小脑袋,信誓旦旦道。
荒野小路上,一个半高的孩子,背着包袱,不时跟头上俯冲而下的猎鹰玩闹,为平静的旅程增添了不少乐趣。李峥按着虎王指示的方向,穿过层林叠嶂,越过荒无人烟的平原,整整走了一天一夜,终于看到了有人类活动的痕迹。
那是一片田地,地上还残留着一些冰雪未融化完的冻层,摸上去硬梆梆的。只是,天气尚未完全转暖,未到农时,百姓自然不会出现于此。
“小鹰,好好看一下,附近哪里有村落。”
他对着飞在头顶不远处的小鹰高喊。连续赶路,再好的身体也挺不住,更何况他还是个孩子。眼下,已近残阳西坠,要找到村落,寻户人家歇一会儿,顺便打听消息,尽快前往八方镇。
走了约半时辰,小鹰突然鸣叫起来,似乎非常兴奋。李峥不禁加快步伐。小鹰说前面几里外,有一个村落。他登上一个小土坡,前方赫然出现了一个不大的村落,约莫五六十户人家。四周异常宁静,仿佛时间在这里都放慢了脚步。偶尔传来的几声狗吠鸡鸣,更衬托出这片宁静的珍贵。路上已经没有了白天的喧嚣,只有淡淡的余晖洒在上面,泛着柔和的光。村落的宅院被花草装点得如画,在暮色中若隐若现,宛如仙境一般。
“真像牛家村啊。”
他心里不禁涌上来这样的想法。
为了不惊扰村民,李峥让小鹰在附近自己寻找猎物,独自一人朝坡下村落快步而去。不久,便来到了村口的小桥上。小桥边上,还有三三两两的孩童在玩耍。突然,见到一个陌生人出现,令他们有些惊讶。不过,李峥的年纪与穿着,很快便打消了他们的警惕之心。几个胆大的的孩子走上前,询问他来干嘛。李峥年纪较他们大几岁,个子也高出不少,但稚嫩的声音暴露了他的年轻。因此,双方交流得极为愉快。李峥将来意说了。一群孩子围着他七嘴八舌的。
原来此村名叫古柳。原来村口有一棵巨柳,存活了几百年,因此得名。村里姓氏多为柳,土生土长。还有其他几个小姓的,都是外来户。
李峥想找一家借宿,天亮便要赶路。很快,有一个女孩子便站出来,请他去她家里。女孩名叫柳如烟,年纪估计约六七岁。家里仅有四人,爹娘和她、弟弟。她说家里尚多有一间空屋,如果不嫌弃,可以随她回去。李峥从身上包袱里拿出一些肉干,分给围观的孩子们,然后便随柳如烟前往。村里孩子们哪里得吃过此等山珍,个个如获至宝,捧在手里,大口地咀嚼,大呼好吃极了。
柳如烟的家位于村东头,靠近河道拐弯处,独门独院,较为偏僻。推开厚实的木门,院子非常大,五间草屋,中间长着一棵枣树,零星开着白花。
“爹,娘,俺回来了。”
柳如烟率先跑进院子里,人未至,声先到。李峥站在院子里,看着那道可爱的背影钻进了厨房。不一会儿,柳如烟跟着一男一女出来了。
“小子李峥见过柳叔叔、婶婶。”
柳如烟的爹娘,听说女儿带了一个外村人回家,于是便出来看个究竟。没想到,对方竟是一个半大小子,看年纪应有十五六岁了。对方言行举止像是读过书的,彬彬有礼。
“听说你是从那边山里出来的?你是一个人来的?”
柳如烟的父亲柳飞上下打量李峥,半晌才问了一句,言语似乎有些不太欢迎。
李峥没有细想,点点头称是。小鹰不是人,不算骗对方。
“我看未必吧。你个半大小子,能从深山老林里独自走出来?唬人,也不必如此吧。如果你不老实,不好意思,请离开俺家,俺家不欢迎不实诚之人。”
柳飞冷然一笑,右手一摆,作出请人离开的动作。
“他爹!”
“爹爹,您这是做啥?李峥哥哥又没有骗你。而且,天色已黑,你叫他去哪里过夜?如今,外面不安全,您...您这不是害人吗?”
娘俩异口同声地阻止。柳如烟小嘴比娘亲快了一步,噼里啪啦地责怪了爹爹一通。
李峥苦笑一下,不明白为何柳飞对自己敌意如此之浓。他感激地对柳如烟娘俩点了点头,轻轻向柳飞拱手一下,便转身朝院子外走去。
“李峥哥哥,不许你走。”
柳如烟见他要离开,赶快跑到门口拦住了李峥,小嘴唇微翘,泪水盈眶,样子甚是楚楚可怜。
“胡闹!”
柳飞见女儿拦住客人不给走,脸上有些挂不住,气得骂道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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