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次,面具人再无半分犹豫和侥幸。他惊恐地看了一眼被定格在半空、生死不知的手下,又看了一眼自己软软垂下、骨头尽碎的手腕,强忍着剧痛和屈辱,咬碎钢牙,转身化作一道黑烟,以生平最快的速度亡命遁逃,连回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。
直到那黑烟消失在天际,尘奕才慢悠悠地收回目光,对着那些依旧被定在半空的四个黑衣人,像是吩咐下人般,随意地抬了抬下巴。
清玄立刻从极致的震撼中回过神来,连忙高声喊道:“还愣着干什么?!拿下!”
那些被吓傻的弟子们这才如梦初醒,一拥而上,用特制的捆仙索将四个动弹不得、任人宰割的黑衣人捆成了粽子。
广场之上,陷入了一片死寂。所有人的目光,都不由自主地、带着敬畏与恐惧,聚焦在广场中央那抹白色的身影上。
阳光洒落,在他流淌着暗金的黑发上镀上一层柔和的光边,他却像是嫌这光有些碍眼,微微侧首,眯起了那双冰蓝色的眸子,抬手理了理本就一丝不苟的衣领。那姿态,慵懒到了极致,也高贵到了极致,仿佛刚才弹指间定住强敌、碎人法宝的,并非是他,只是随手拍飞了几只扰人的蚊蝇。
清玄深吸一口冷气,强行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,上前一步,极为恭敬地、近乎九十度地躬身行礼:“多谢小师叔出手,挽宗门于危难!此恩……”
“吵。”尘奕毫不客气地打断他,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,“下次,再让这等噪音传到后山,吵得我不得安宁,我就把你们这前殿,拆了铺地砖。”
清玄:“……”
虽然这话嚣张得没边,可回想对方方才那鬼神莫测、近乎规则般的手段,他心底竟生不出丝毫反驳的勇气,反而觉得……这位小师叔说得很有道理?是我们太吵了?
玄煞站在后面,脸色一阵青一阵白,最后化为惨白。想起自己在静庐外那些不知死活的挑衅言语,后背瞬间被涔涔冷汗浸透。幸好……幸好这位小师叔懒得与他这等蝼蚁计较,否则他现在恐怕已经……
弟子们更是大气不敢喘一口,看向尘奕的目光里,充满了如同仰望神只般的狂热与敬畏。
这就是他们青云宗的小师叔?这哪里是什么病弱的长辈,这分明是一尊隐居于世、偶尔显露神迹的绝世真仙啊!
尘奕根本没在意他们内心是何等的天翻地覆。他解决了噪音源头,自觉任务完成,转身就欲返回他清净的后山。宝贵的晒太阳时间被无端占用,得赶紧补回来。
刚走出两步,却被一个怯生生、带着颤抖的声音叫住。
“小、小师叔……”
是那个之前送点心的少年,他不知何时也挤到了前殿附近,手里还紧紧攥着一个油纸包,看到尘奕目光扫来,吓得浑身一激灵,赶紧把纸包双手奉上,“这、这个……您刚才……好像没吃几块点心……这、这是刚出炉的……芝麻饼……”
油纸包里,几块圆圆的芝麻饼散发着诱人的焦香和热气。
尘奕脚步顿住,低头,目光掠过少年那冻得通红、微微颤抖的指尖,又瞥了眼那散发着食物香气的油纸包,既没伸手去接,也没开口说话。
少年紧张得手心全是冷汗,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,以为自己这唐突的举动又触怒了这位深不可测的小师叔。
就在他眼眶发红,几乎要哭出来的时候,尘奕忽然抬手,用指关节在他额头上,极轻地敲了一下。
“嗯。”
一个单音节,依旧听不出喜怒。
但当尘奕转身,白衣身影化作一道白虹瞬息远去时,那枚一直被他拿在手中把玩的鲤鱼玉佩,却不知何时,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少年捧着的油纸包上。
少年愣住了,拿起那枚触手温凉、隐隐还残留着一丝玄奥气息的玉佩,有些不知所措。
他抬头,望向尘奕离去的方向,那道身影早已消失在山峦之间,只有一句极轻、却清晰传入他耳中的话,随风飘来:
“别跟着。”
清玄望着那道消失的白虹,久久伫立,沉默不语。
玄煞凑过来,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:“清玄长老……这位小师叔他……”
清玄深深吸了一口气,眼神复杂到了极点:“传我命令,即日起,后山静庐列为宗门禁地,未有小师叔许可,任何人不得靠近半步,违令者……废去修为,逐出山门!”
他忽然想起很多年前,乘风老祖尚在时,曾于一次酒后,拍着他的肩膀,半是感慨半是告诫地说过:“清玄啊,莫要小瞧了我那尘奕师弟。他啊,要么长睡不醒,庸碌此生;一旦醒来……必是石破天惊,震动寰宇。”
当时他只以为是老祖对师弟的偏爱与玩笑之语。如今看来……老祖,您当初,还是说得太保守了啊!
而被众人敬畏、揣测着的尘奕,此刻早已回到了后山静庐。
他根本没去在意那枚送出的玉佩——系统商城里,这玩意儿跟批发的一样,要多少有多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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