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咱们有。”萧屹说,“茶叶生意稳了,梯田成了,钱不是问题。”
这话说得自信。顾清辞看着他,忽然觉得,眼前这个人,不知从什么时候起,已经不再是那个只知刀剑的暗卫,而是一个真正在谋划未来、经营生活的“人”了。
这种变化,让他心里又欣慰,又感动。
“好。”顾清辞点头,“等梯田成了,咱们就盖新房子。要有个大院子,种些花,再搭个葡萄架。”
“嗯。”萧屹应道,“都依你。”
两人相视一笑,又都转过头,看着池水慢慢上涨。阳光正好,水声潺潺,远处传来村民们说笑的声音。这日子,平淡,充实,充满了希望。
下午,顾清辞去查看第二阶的垒坎进度。老王头正带着人砌最后一段护坎,见他来,笑呵呵地说:“顾小哥,你看!这段坎砌得最漂亮!石头大小均匀,缝隙严密,保准用几十年都不带坏的!”
顾清辞仔细看了看,确实砌得好。石头错落有致,缝隙用细碎石子和黏土填实,表面还用石灰浆抹平,既结实又美观。
“王叔这手艺,真是没得说。”顾清辞由衷赞叹。
“嘿嘿,都是年轻时练的。”老王头摆摆手,忽然压低声音,“顾小哥,有句话,我不知当讲不当讲。”
“您说。”
老王头看了看四周,凑近些:“你们俩……打算什么时候办事儿?”
顾清辞一愣:“办事儿?”
“就是成家啊!”老王头说,“村里人都看着呢,你们俩这么能干,这么般配,不成个家,说不过去。王婶都跟我念叨好几回了,说红绸都备好了,就等你们一句话。”
顾清辞脸慢慢红了。他没想到,连老王头都来问这个。
“王叔,这事儿……我们还在商量。”他含糊道。
“商量啥呀!”老王头一拍大腿,“多简单的事儿!请赵里正主婚,摆几桌酒,请村里人吃顿饭,不就得了!咱们乡下,不讲究那些虚的,实实在在过日子最要紧!”
这话说得直白,却也实在。顾清辞心里那点不好意思忽然就散了。是啊,实实在在过日子最要紧。他和萧屹,不就是在实实在在过日子吗?
“等梯田完工吧。”他说,“到时候,一起热闹热闹。”
“这就对了!”老王头笑了,“到时候,我给你们垒个最漂亮的灶台,保准好用!”
从梯田下来,顾清辞又去了茶坊。李叔正在炒秋茶,见他来,招呼道:“顾小哥,来得正好!这批秋茶火候怎么样,你给看看!”
顾清辞抓了一小撮,看了看色泽,闻了闻香气,又泡了一杯尝尝,点头:“火候正好,岩韵显,回甘足。李叔的手艺越来越精了。”
李叔乐得合不拢嘴:“都是你跟萧壮士带得好!对了,萧壮士呢?他怎么没来?”
“在山上盯着水池呢。”顾清辞说。
李叔点点头,忽然说:“顾小哥,有件事儿,我想跟你们商量商量。”
“您说。”
“是这样,”李叔擦了擦手,“咱们茶坊现在生意好,光靠咱们几个人,忙不过来。我想着,能不能再招两个学徒,我带着,把手艺传下去。等将来,咱们老了,也有人接替。”
这想法好。顾清辞立刻点头:“应该的!您看中了谁?”
“铁柱算一个。”李叔说,“那小子有力气,肯学,就是毛躁了点,得多磨练。还有一个,我想让我家小子来试试,他今年十六了,该学门手艺了。”
“行!”顾清辞爽快道,“您定了就行。工钱按学徒的给,等出师了再涨。”
“哎!谢谢顾小哥!”李叔高兴坏了。
从茶坊出来,顾清辞心情更好。茶坊要扩大,手艺要传承,这是好事,说明他们的事业真正扎根了,要开枝散叶了。
傍晚回到小院,萧屹已经回来了,正在院里劈柴。顾清辞走过去,把今天的事儿一一说了。
萧屹听着,偶尔点头。等顾清辞说完,他才说:“李叔想得远。该招。”
“是啊。”顾清辞说,“等梯田成了,茶坊扩大,咱们的事儿会越来越多。得有人帮忙,得分担。”
萧屹放下斧头,看着他:“你太累。”
“你也累。”顾清辞说,“所以咱们得一起分担。等新房子盖好了,茶坊有人管了,梯田有人照看了,咱们就能轻松些,过过自己的日子。”
“嗯。”萧屹点头,眼神温柔,“过咱们的日子。”
这话说得自然,却让顾清辞心里暖透了。他伸手,轻轻碰了碰萧屹的手背。萧屹反手握住,两人就这么静静地站着,看着夕阳慢慢沉下山去。
院子里,柴火劈好了,水缸满着,晚饭的香气从灶间飘出来。一切都是那么平常,那么踏实。
而这平常踏实的日子里,有一个人,握着他的手,说要和他一起,过他们的日子。
这就好啦!顾清辞心里美滋滋地想,这样就好啦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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