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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个丫鬟凄厉的尖叫声如同投入死水中的石子,迅速在沉寂的侍郎府后院荡开涟漪。
远处开始传来隐约的骚动和人声,灯笼的光点也开始朝着柴房这边移动。
沈清欢靠在冰冷的墙壁上,急促地喘息着。额角的血顺着脸颊滑落,滴在早已被染脏的前襟上,开出凄艳的花。身体的每一处都在叫嚣着疼痛,尤其是强行发力后,伤口撕裂的痛楚更是钻心。
但她的大脑却异常清醒、冰冷。
不能留在这里!
周嬷嬷只是暂时被麻痹,很快就会有人来。以她现在的状态,别说反抗,就是多走几步都困难。必须立刻离开这个“案发现场”,找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暂作喘息,处理伤势。
她的目光锐利地扫过院落。
原主的记忆虽然零碎,但对这个她生活了十五年的后院布局还算清晰。柴房位于后院最偏僻的西北角,不远处就是下人居住的杂院和堆放杂物旧物的库房。
库房!
那里平时少有人去,而且堆放着不少换季下来的旧被褥和家具,或许能找到御寒之物和藏身之处。
打定主意,沈清欢不再犹豫。她咬紧牙关,忍着周身剧痛,扶着墙壁,踉踉跄跄地朝着记忆中东侧库房的方向挪去。
每一步都如同踩在刀尖上,冷汗浸湿了她单薄的衣衫,又被夜风吹得冰凉刺骨。身后,是地上周嬷嬷那双充满恐惧和难以置信的眼珠在徒劳地转动,以及远处越来越近的喧哗声。
“就在前面!”
“快!周嬷嬷好像出事了!”
“真是三小姐……诈、诈尸了?”
脚步声和议论声混杂,伴随着灯笼晃动的光影,已经逼近了柴房小院。
沈清欢心头一紧,用尽最后力气,闪身躲进了一处假山的阴影里,屏住了呼吸。
几乎就在她藏好的瞬间,七八个手持棍棒、灯笼的家丁婆子冲到了柴房门口。当他们看到直挺挺躺在地上、只有眼珠能动的周嬷嬷时,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,脸上写满了惊惧。
“周嬷嬷!您怎么了?”
“快看!地上有血!”
“三小姐……三小姐不见了!”
恐慌如同瘟疫般在人群中蔓延。有人试图去扶周嬷嬷,却发现她身体僵硬如铁,根本无法动弹,只有喉咙里发出“嗬嗬”的急切声音,更添诡异。
“真的……真的是鬼……”
“快!快去禀报夫人!”
一群人乱作一团,有人飞奔去报信,有人围着周嬷嬷不知所措,有人则惊恐地四处张望,生怕那“厉鬼”从哪个角落扑出来。
趁着这混乱的当口,沈清欢咬着唇,借着假山、树木和廊柱的阴影,如同暗夜中一道无声的影子,艰难而坚定地向着库房移动。
终于,一扇略显破旧、挂着生锈铜锁的木门出现在眼前。
幸运的是,或许是因为府中慌乱,也或许是因为这库房实在没什么值钱东西,那铜锁只是虚挂在门环上,并未锁死。
沈清欢心中微喜,轻轻取下铜锁,推开一条门缝,闪身而入,随即轻轻将门掩上,将那外面的喧嚣与危险暂时隔绝。
库房里一片漆黑,弥漫着灰尘和陈旧木材的气味。月光从破旧的窗纸缝隙透进来几缕,勉强能看清里面堆满了蒙尘的家具、箱笼和一些废弃的瓷器。
她靠在门板上,剧烈地喘息着,脱力感阵阵袭来。
但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。
她摸索着,找到一个相对隐蔽的角落,那里堆着几床看似被淘汰的旧棉被。她扯过一床,也顾不得脏污,将自己紧紧裹住,冰冷的身体终于感受到了一丝久违的暖意。
然后,她开始着手处理自己最致命的伤口——额角。
作为顶尖的医者,即使在黑暗中,她也能凭借触觉进行简单的清创和包扎。她撕下内衫最后相对干净的内衬,凭借记忆在库房的角落里摸索着。
“果然有……”她的指尖触碰到一些干燥的、絮状的东西。
那是蜘蛛网。而且是经过长时间积累、相对干净的老蜘蛛网。在前世野外生存知识中,这曾是战地急救时用来止血的土方,具有良好的凝血效果。
她小心地收集了一些,又找到一只破旧的瓦罐,里面居然还有小半罐不知存了多久、已经凝固的猪油(可能是下人偷藏或遗忘的)。猪油可以隔绝空气,防止感染。
她用猪油混合着蜘蛛网,仔细地敷在额角狰狞的伤口上,一阵刺痛让她闷哼出声,但她手上的动作却稳定而精准。最后,用布条重新紧紧包扎好。
做完这一切,她几乎虚脱,蜷缩在旧棉被里,感受着身体一点点回温,意识却不敢有丝毫松懈。
外面的喧闹声似乎渐渐远去,或许是去更远的地方搜查了。但沈清欢知道,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。王氏绝不会善罢甘休,天亮之后,等待她的将是更严峻的考验。
她必须尽快恢复体力,并且……找到破局的关键。
原主的记忆里,有什么是可以利用的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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