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雪还在下,慕清绾的手刚触到裂缝边缘,谢明昭的手掌已经按上她肩头。她没动,但也没回头。他的声音压得很低:“别进去。”
她指尖还捏着那把短刃,刀身映出一点微光。地底的响动消失了,可怀里的凤冠碎片依旧滚烫。
就在这时,林子里传来动静。
枯枝断裂的声音,接着是拖沓的脚步,像是有什么东西正从密林深处爬出来。暗卫们立刻围成一圈,抬手示警。
第一只尸傀冲出来的时候,谢明昭已经拔剑。
剑光劈开风雪,直接斩断尸傀脖颈。那东西倒下时,胸口露出半块令牌——残月纹,黑铁质地,边缘磨损严重。
慕清绾瞳孔一缩。
这是影阁的标记。
谢明昭蹲下身,用剑尖挑起令牌。背面刻着一个“烬”字,是陈烬亲自刻下的归顺信物。他抬头看慕清绾:“他们不是解散了?”
她没答话,盯着林子深处。更多脚步声逼近,节奏整齐,不像是失控的傀儡,反倒像有组织的围猎。
第二波尸傀冲出,数量比刚才多了一倍。它们动作僵硬,但路线精准,直扑队伍中央。一名暗卫被扑倒,尸傀张口咬向他咽喉,血瞬间喷出。
慕清绾抽出短刃迎上,一刀刺入尸傀眼眶。那东西抽搐两下,倒地不动。她翻过尸体,发现后颈插着一根细针,针尾泛青。
这不是普通的尸蛊。
这些傀儡被人动过手脚,重新炼制过。
第三波袭击来得更快。谢明昭挥剑连斩三人,剑刃已染满黑血。他退到慕清绾身边:“不能再耗下去。”
她点头,正要下令撤退,空中忽然射来数枚银针。
针落得极准,全部钉在尸傀关节处。那些东西动作一滞,随即轰然倒地。
紧接着,树冠晃动。
几道黑影从高处跃下,落地无声。为首一人手持长剑,剑光一闪,又一只潜行至侧翼的尸傀被拦腰斩断。
剩下的人迅速列阵,剑锋交错,织成一张网。不到十息,所有尸傀尽数被杀。
风雪中,那队人收剑入鞘。
为首者摘下面具,脸上有一道旧疤,从眉骨斜划至颧骨。他单膝跪地,双手捧上一物:“陛下,娘娘,谢统领留下的断剑。”
是一柄铁剑,断口参差,剑身布满裂痕。上面缠着一块布帕,颜色发暗,显然是浸过血的。帕子一角绣着四个字——昭沅同心。
慕清绾接过剑。
她的手指碰到那四个字时,指尖微微发颤。这针法她认得,是宫里老绣娘的手艺,当年只给皇室近亲做过衣饰。而“昭沅”二字……谢明昭的母亲,闺名正是谢沅。
她抬头看那人:“你们是谁?”
“寒梅。”他低声说,“先帝谢远舟所立,守皇嗣血脉,护皇后安宁。共七十二人,现余十九。”
慕清绾看着他脸上的疤。那不是打斗留下的,是烙印。寒梅的标志,只能由活人承受烙刑才能获得。
她又看向那块血帕。断剑与血帕合在一起,说明这支队伍早已存在,只是从未现身。他们一直在等一个时机。
谢明昭走上前,伸手抚过断剑。他的指腹擦过“昭沅同心”四字,停顿片刻:“父亲……知道会有这一天?”
“谢统领临终前说,”那人垂首,“若天下再乱,执棋者再现,便将此剑交予能承其志之人。”
慕清绾握紧断剑。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凤冠会在刚才突然发烫。它不是在召唤她进入裂缝,而是在回应某种更深层的联结——一种血脉与使命的共鸣。
她问:“你们一直跟着?”
“自您入宫起。”那人答,“冷宫三日未进食,我们送过一碗药粥。南疆蛊变,我们在城外截杀两名传信死士。昆仑路上,我们清过三次埋伏。”
慕清绾怔住。
原来那些看似巧合的转机,都不是偶然。
她低头看着断剑,又想起姐姐慕清沅。那个替她入宫、替她赴死的女人。而如今,这柄沾血的剑,这块写着“昭沅同心”的帕子,仿佛在告诉她——有人从未放弃过守护。
谢明昭接过断剑,翻看剑身裂痕。其中一道缝隙里,卡着一片薄纸。他小心取出,展开一看,是半张烧焦的地图残片,线条模糊,但能看出与羊皮卷上的路径吻合。
“他们不仅知道兵符的事,”他说,“还比我们早一步动了手。”
慕清绾点头:“长公主拿到了另一半图。”
风雪小了些,天边透出一丝灰白。队伍重新整队,暗卫们将尸傀残骸集中焚烧。寒梅的人站在外围,始终保持警戒姿态。
慕清绾走到谢明昭身边:“不能继续进裂缝了。”
“嗯。”
“得先解开血帕的秘密。”她说,“这四个字不是随便绣的。‘昭沅同心’,不只是纪念,可能是线索。”
谢明昭看着她:“你怀疑它是密文?”
“宫里有个规矩,”她说,“重要信物上的绣字,若用双线回针,第三个字的第一笔会多绕一圈。这是防伪标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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