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与咖啡师陆沉的相遇,源于他总在笔记本上写满同一个名字。
直到某天他醉酒后哭着说:“我好像……永远成为不了她爱的那种人。”
我决定帮他策划一场“完美重逢”,甚至模仿她的笔迹替他写情书。
婚礼请柬送来时,他指着新娘照片惊呼:“这根本不是她!”
而我的抽屉深处,藏着一本病历和一张褪色的警局通知书:
「苏瑶,女,26岁,已确认于三年前坠海失踪。」
暴雨夜,他砸开我家门举着钻戒喊:“现在你相信真爱能拯救一切了吧?”
我缓缓展开那份伪造的遗书复印件——落款是他从未见过的,我的笔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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午后的光线被咖啡馆巨大的落地窗切割成慵懒的斜方块,一格一格烙在深色原木桌面上,空气里浮动着研磨咖啡豆的焦苦醇香和甜腻的蛋糕气味。林浅缩在惯常的角落位置,指尖冰凉,捧着一杯早已失去热气的白水。咖啡馆背景音是低回的爵士乐,沙哑女声哼唱着关于失去的老调。她的目光却像被磁石吸住,定在斜对面那个男人身上。
他叫陆沉,这里的咖啡师,也是半个老板。此刻不是客流高峰,他坐在吧台后的高脚凳上,背微微弓着,面前摊开一本厚厚的、皮质已磨损的笔记本,正全神贯注地写着什么。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,隔着一个卡座的距离,细微却清晰。这场景林浅太熟悉了,过去三个月,只要她来,十有八九能看到。陆沉长得干净,甚至称得上英俊,但眉宇间总锁着一层驱不散的薄雾,一种与周遭咖啡香气格格不入的沉郁。
今天,那层雾似乎更浓了。他写得很慢,每一笔都像用尽力气,然后停下,盯着纸面,喉结滚动一下,再继续。偶尔有熟客打招呼,他会迅速抬头,扯出一个堪称标准的温和笑容,笑意却从未真正抵达眼底。那本笔记本是焦糖色的,边缘泛白起毛,显然被频繁使用。
林浅的指甲无意识地抠进掌心,留下几个月牙形的白印。她来这里,起初只是贪图安静和那款别处没有的冰滴咖啡,后来,视线便不由自主地追随陆沉,以及他那本神秘的笔记本。她见过他对着某一页长时间发呆,眼神空茫;见过他在打烊后独自坐在黑暗里,指尖摩挲纸页;更常见的是此刻这般,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和笔下流淌的字句。
她知道那上面写满了同一个名字——苏瑶。一次陆沉离开座位去洗手间,笔记本就那么摊开着,页脚被风吹起,惊鸿一瞥间,满纸都是力透纸背的“苏瑶”,夹杂着一些破碎的句子,字迹时而工整时而狂乱。那名字像一根细小的刺,扎进林浅的眼底,再慢慢往心里钻。
正当她看得出神,陆沉突然毫无征兆地将脸埋进了摊开的笔记本里,肩膀开始难以抑制地耸动。没有声音,但那种崩溃是静默而剧烈的。旁边的店员诧异地看过去,欲言又止。林浅的心猛地一缩,几乎要站起来。但几秒钟后,陆沉抬起了头,眼眶通红,迅速合上笔记本,站起身,步伐有些不稳地走向后面的工作间。
那天之后,林浅发现自己来得更频繁了。她开始点陆沉推荐的手冲,在他不忙时,会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几句天气、咖啡豆的产地。陆沉礼貌而疏离,大部分时间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。直到一个雨夜,咖啡馆快打烊,客人稀少。林浅磨蹭到最后,陆沉清理完机器,从柜子里摸出一瓶威士忌,对着瓶口灌了一大口。他醉了,醉得很快,眼眶和脸颊都染上不正常的红。
他踉跄着走到林浅桌边,坐下,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。“你总是一个人。”他声音沙哑,眼神涣散地聚焦在她脸上,又好像透过她看着别的什么。
林浅握紧了杯子,没说话。
“我……我也总是一个人。”他笑起来,比哭还难看,“不对,不是一个人……是心里住着一个,走不了,也抓不住的人。”他又灌了一口酒,酒精让他舌头打结,情绪却彻底决堤,“我试了……试了所有办法……学她喜欢的电影台词,听她爱听的冷门乐队,穿她觉得好看但我别扭的衣服风格……可我还是……我好像……永远成为不了她爱的那种人。”
最后几个字带着哽咽,砸在寂静的空气里。他趴在桌上,肩膀抖动,像个迷路的孩子。笔记本从他松开的指间滑落,掉在地板上。林浅弯腰捡起,皮质封面温润又冰凉。她没有翻开,只是轻轻放在他手边。爱不会使人衰老,思念才会。她脑子里莫名闪过这句话。靠爱拯救一个人的想法还是太天真了。她看着他因痛苦而蜷缩的背影,心里某个角落,一片冰冷的潮水漫了上来。
“你前任没教过你吗?”她听到自己用一种异常平静的声音问,话出口才觉突兀,像石子投入死水。
陆沉茫然地抬起头,泪痕狼藉:“什么?”
林浅移开目光。“没什么。”她顿了顿,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,“或许……你需要的不只是模仿。你需要一场真正的‘重逢’,一场能让你重新站在她面前的……仪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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