内门弟子王师兄的踢馆事件,如同一次免费的广告,让林逍然和他那小小的“灵石贷”业务,在外门彻底打响了名气。
当然,这名气成分复杂。有佩服他胆识和手段的,有好奇他如何以练气四层逼退练气六层的,也有等着看他如何应对后续报复的。但无论如何,再无人敢将他视为一个简单的“练气三层废物”。
宿舍的门很快修好,林逍然甚至还让小胖在上面加了个简陋的警示阵法——虽然防御力聊胜于无,但至少有人靠近时会发出蜂鸣,算是个心理安慰。
业务方面,由于知名度提升,前来咨询和借贷的弟子反而多了起来。林逍然严格把控风控,只选择那些确有急用、且有稳定偿还能力的弟子,并进一步完善了契约条款。他深知,在自身实力不足时,稳健才是活下去的第一要义。
同时,那日与王师兄的短暂交手,让他对“逍遥灵力”的运用有了新的体会。这种灵力似乎天生带有一种“化解”与“顺应”的特性,不善强攻,却精于防守与巧劲。他这几日一有空便默默体悟,尝试将那种心境与灵力运转结合得更紧密。
这日午后,林逍然正准备去任务堂看看有没有适合的简单任务,顺便考察一下市场“需求”,却见苏灵儿翩然而至。
“林师兄。”苏灵儿依旧是那副清冷模样,但眼神比以往柔和了些许,“丹堂的陈长老新开了一炉‘辟谷丹’,需要人手处理一批‘玉髓花’的根茎,剔除杂质。任务报酬是每处理十株,一块下品灵石,或者等价丹药。不知林师兄可有兴趣?”
林逍然闻言,心中一动。处理药材这活儿,繁琐耗时,对灵力控制要求精细,报酬也不算高,很多追求快速提升的弟子不屑于做。但这对他而言,却是个机会。
一来,可以赚取稳定的灵石,虽然慢,但胜在安全无风险。二来,也是更重要的,他能借此机会接触丹堂,甚至可能观摩学习一些炼丹手法,为他后续可能利用“情绪炼丹”打下基础。三来,这显然是苏灵儿的好意,是在帮他找一个相对安全的赚取灵石的途径,避开与赵干势力的直接冲突。
“有兴趣!太有兴趣了!”林逍然立刻换上热情的笑容,“多谢苏师妹提携!不知何时开始?”
“现在便可随我过去。”苏灵儿点点头,“陈长老为人严谨,不喜喧哗,林师兄去了需谨言慎行,认真做事便可。”
“明白,明白,我办事,你放心!”林逍然拍着胸脯保证。
两人一前一后,穿过外门区域,向着位于半山腰的丹堂走去。丹堂占地颇广,还未靠近,便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的淡淡药香,以及隐隐传来的地火轰鸣声。
苏灵儿带着林逍然绕过正殿,来到一处偏殿。殿内已有数名弟子坐在长条木桌前,低头处理着面前如同白玉般、却带着泥土根须的“玉髓花”。一位头发花白、面容严肃的老者正背负双手,在殿内缓缓踱步,不时停下查看弟子们的处理情况。想必这就是陈长老。
苏灵儿上前低声禀报了几句,陈长老抬起眼皮,锐利的目光扫过林逍然,在他那身普通的外门弟子服饰上停留了一瞬,淡淡地点了点头,指了一个空位。
林逍然连忙谢过,安静地走到位置坐下。桌上已经摆放好一小堆玉髓花根茎,以及一柄用于剔除杂质的玉刀。
他拿起一株根茎,入手温润,但根须缠绕,夹杂着不少坚硬的土石颗粒,需要极其小心地用灵力辅助玉刀,将杂质一点点剥离,又不能损伤根茎本身蕴含的灵气。确实是个细致活。
林逍然深吸一口气,没有急于动手。他闭上眼,调整呼吸,努力将心神沉浸到一种平和、专注的状态。脑海中杂念渐渐消退,只剩下手中那株玉髓花根茎的触感。
当他再次睁开眼时,眼神变得异常清澈平静。他拿起玉刀,灵力自指尖缓缓流出,附着在刀锋之上,动作轻柔而稳定地开始处理。
起初还有些生疏,但很快,那种因心境平和而愈发细腻的“逍遥灵力”便发挥了作用。他的灵力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,能敏锐地感知到杂质与灵材的细微区别,下刀又准又稳,效率竟不比旁边那些做了许久的弟子慢。
更奇特的是,在这种全神贯注的平静状态下,他感觉自身灵力的消耗远比预想中要小,而且似乎在处理过程中,能从那些纯净的玉髓花根茎中,汲取到一丝丝微不可查的草木精气,反哺自身,虽然不足以提升修为,却让他精神愈发饱满。
‘喜悦平静,滋养自身……这逍遥道,果然玄妙。’林逍然心中暗喜,手下动作越发流畅自然。
时间悄然流逝,当林逍然处理完第二十株根茎,准备稍作休息时,旁边忽然传来一阵压抑的骚动。
只见不远处,一名年轻弟子脸色涨红,额头青筋暴起,他面前的玉桌上,一株玉髓花根茎被他手上的玉刀戳得千疮百孔,灵气几乎散尽,显然是废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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