X Hotel的顶层包厢里，水晶灯的光芒璀璨映得沈文琅周身的气息愈发凛冽。他坐在沙发上，指尖漫不经心地摩挲着高脚杯壁，杯中的红酒晃出细碎的涟漪，却丝毫未动。
列昂推门而入时，身上的铃兰香信息素毫不掩饰地扩散开来，带着Enigma独有的压迫感，与沈文琅的焚香鸢尾气息在空气中碰撞出无形的火花。“沈总倒是准时。”列昂挑眉坐下，侍者立刻为他倒上酒，他浅酌一口，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，“开门见山吧，联姻的事，你没有拒绝的余地。”
沈文琅抬眼，眼底的寒意几乎要将空气冻结：“列昂，你我都清楚，这不可能。我的人生，还轮不到别人摆布。”
“不是摆布，是共赢。”列昂放下酒杯，身体微微前倾，目光锐利如刀，“这两年P国政府对军火贸易的管控愈发苛刻，沈氏最大的产业就是军火贸易，但我家族在军方的影响力能帮沈氏提供便利，而沈家的商业版图，也能成为我家族巩固地位的助力。这场联姻，是稳定双方家族在P国影响力的最佳选择。”
“共赢？”沈文琅低笑一声，带着极致的嘲讽，“用我的人生做筹码，这叫共赢？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，也太看不起我了。”他猛地站起身，高脚杯被重重放在桌上，红酒溅出杯口，“我明确告诉你，不可能。”
列昂也不恼，慢悠悠地站起身，身高带来的压迫感愈发强烈：“沈总，别这么绝对。沈伯父已经同意，你以为你能反抗？更何况……”他目光扫过沈文琅的后颈，语气带着玩味，“你身上还留着Enigma的标记，难道就不想知道，那晚标记你的人是谁吗？或许，和我联姻，我可以告诉你真相。”
这句话精准地戳中了沈文琅的痛处，他眼底怒火暴涨，拳头死死攥紧，周身的焚香鸢尾信息素瞬间爆发：“列昂，你敢威胁我？”
“我只是在陈述事实。”列昂耸耸肩，收回信息素，“给你三天时间考虑，三天后，我要你的答复。”说完，他转身离开了包厢，留下沈文琅独自一人在原地，怒火几乎要将理智焚烧殆尽。
而此刻的HS的秘书处办公室里，高途正坐立难安。电脑屏幕上的文件早已看不进去，脑海里全是沈文琅去见列昂的画面，还有那句“联姻”像魔咒般在脑子里反复回响。他的手无意识地攥紧，体内的樱桃鼠尾草信息素因焦虑而微微躁动。
“不行，我得去看看。”高途猛地站起身，抓起外套就想往外走，可脚步刚迈出，又硬生生停住。他凭什么去？以什么身份去？一个秘书，贸然出现在沈总和联姻对象的饭局上，只会徒增麻烦，甚至可能暴露自己的身份。
他颓然地坐回椅子上，双手插进头发里，眼底满是挣扎。他能清晰地感知到沈文琅此刻翻涌的怒火，那股焚香鸢尾的气息里带着强烈的烦躁和不甘，像一根针，不断刺着他的心。可他什么都做不了，只能在这里胡思乱想，连靠近的勇气都没有。
包厢里的沈文琅冷静了许久，才压下心头的怒火，拿出手机给花咏打了电话：“阿咏，你现在有空吗？带上常屿，来X Hotel顶层包厢。”
半小时后，花咏和常屿推门而入。花咏一身休闲装，常屿则穿着笔挺的暗红色西装，带着一副金丝眼镜，作为X控股的首席战略分析师，他对各方势力的分析向来精准。
“看你这脸色，就知道谈崩了。”花咏坐下，递给沈文琅一杯温水，“列昂没给你好脸色吧？”
沈文琅接过水杯，一饮而尽，语气冰冷：“他逼我联姻，说这是稳定双方家族在P国影响力的最有效方式。我想知道，同样是Enigma，你和他打起来，胜算有多少？还有，在P国，以X控股加上我沈家的影响力，和列昂家族斗，胜算又有多少？”
花咏闻言，眉头皱了起来，转头看向常屿。常屿推了推眼镜，拿出平板，指尖快速滑动，语气沉稳地分析道：“文琅，首先说Enigma的实力对决。列昂出身军方，接受过最专业的信息素操控训练，战斗经验丰富，信息素强度评级为SS级；老板虽然也是Enigma，但缺乏实战经验，信息素强度为S级，单论正面交锋，老板的胜算不足三成。”
沈文琅的脸色沉了沉，却没有打断他。
“再看势力对决。”常屿继续说道，“列昂家族在P国军方根基深厚，掌控着部分军工产业，且与当地多个权贵家族有联姻，又有军方的扶持，影响力根深蒂固；而沈家在P国的商业版图主要集中在军火和地产领域，虽有一定规模，但近年来，政府把控的很严格，沈家的军火产业多少有局限；而X控股在P国以酒店和娱乐产业为主，老板上任后才开始涉及医药领域，虽然发展的很快，但覆盖面有限。三者相加，在商业领域或许能与列昂家族抗衡，但涉及军方势力，胜算最多四成。”
“这么低？”花咏皱了皱眉，“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？”
常屿摇摇头：“列昂家族的势力比我们想象中更庞大，而且他们这次联姻的态度坚决，显然是做足了准备。硬拼，对我们没有好处。”
沈文琅靠在沙发上，闭上眼睛，手指轻轻揉着眉心。胜算如此之低，难道他真的只能接受联姻？可一想到列昂那副嘴脸，想到颈后那枚陌生的Enigma标记，以及办公室里那个总是小心翼翼却让他莫名在意的身影，他就无法妥协。
高途在办公室里等到天黑，才看到沈文琅带着花咏和常屿回到公司。他看着沈文琅阴沉的脸色，还有花咏和常屿凝重的神情，心头一沉。看来，事情比他想象中更糟糕。
他站起身，想上前询问，却看到沈文琅径直走进了总裁办公室，重重关上了门。那扇门，像一道鸿沟，将他与沈文琅彻底隔开，也让他心底的绝望，又深了一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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