破旧的皮卡车在加尔各答混乱的街道上颠簸疾驰,如同一条慌不择路的丧家之犬。车厢内,气氛压抑得几乎要凝固。
波鲁纳雷夫瘫坐在后座,双手死死地抓着自己银色的头发,指节因用力而发白,他将脸深深埋下,肩膀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。
“都是我的错……都是我……”
他声音沙哑,充满了无尽的懊悔和自我厌恶。
“如果我听了阿布德尔的话……如果我没有那么冲动……他就不会……不会为了救我……”
阿布德尔胸膛染血、缓缓倒下的画面,如同最残酷的梦魇,一遍又一遍地在他脑海中循环播放。
那份因他而死的沉重负罪感,几乎要将他压垮。
花京院典明坐在驾驶副座,透过后视镜看着痛苦不堪的波鲁纳雷夫,眉头紧锁。
他没有出言安慰,因为此刻任何言语都显得苍白。
良久,波鲁纳雷夫猛地抬起头,眼中虽然还残留着血丝,但那份疯狂和失控已经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死寂的冷静和决绝。
他用力抹了一把脸,声音低沉却坚定:“花京院,我想明白了。阿布德尔用生命换来的忠告……我不能辜负。我要活下去,冷静下来,为了生存而战。不能再被愤怒冲昏头脑了。”
花京院闻言,微微侧过头,确认般地问道:“真的想明白了?”
“啊,想明白了。”波鲁纳雷夫重重地点头。
然而,下一秒,花京院毫无征兆地猛地一记肘击,又快又狠地撞在波鲁纳雷夫的鼻梁上!
“呃!”波鲁纳雷夫猝不及防,痛得闷哼一声,一股温热的液体立刻从鼻孔里涌了出来。
花京院收回手,语气平静无波,仿佛刚才只是拍掉了一只蚊子:“这样一来,之前在餐厅外你对阿布德尔出言不逊的账,还有害我们担心这么久的账,就算两清了。”
波鲁纳雷夫捂着鼻子,先是愕然,随即看着花京院那副故作淡然的样子,以及手指间鲜红的血迹,他非但没有生气,反而咧开嘴,露出一个混杂着疼痛和释然的、有些难看的笑容:
“哈哈……咳咳……好!两清了!谢了,花京院!”
这一记毫不留情的肘击,反而像是一剂清醒剂,将他从沉沦的自责中彻底打醒,让他感受到同伴之间那种无需言喻的信任和支撑。疼痛,反而让他安心。
简单的“清算”之后,两人的注意力立刻回到了当前最大的危机上。
波鲁纳雷夫一边用袖子胡乱擦着鼻血,一边开始冷静地分析:
“敌人的替身,那个‘倒吊人’,能力绝对和‘镜子’有关。他能在镜子里移动,从水洼到玻璃窗……而且攻击方式是通过攻击镜中的倒影来伤害本体……”
说着,他警惕地看了一眼车内的后视镜,毫不犹豫地伸手,“咔嚓”一声,直接将那块镜子掰了下来,扔出了车外。
“这样至少能减少一个被他利用的镜面。”
花京院听着波鲁纳雷夫的分析,却提出了质疑:
“存在于镜子里?通过镜子移动?波鲁纳雷夫,这听起来很不科学。镜子的本质是光线的反射,成像只是虚像,里面怎么可能存在一个‘世界’供他栖身和移动?”
波鲁纳雷夫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花京院,忍不住提高了音量:
“花京院!你是否清醒?!我们现在是在讨论替身使者啊!你跟我讲科学?!我们本身的存在就已经很不科学了好吗!用科学去分析替身能力,你才是那个最不冷静的人吧!”
“!”
花京院被波鲁纳雷夫一语点醒,猛地一愣,随即失笑摇头,“……你说得对。是我钻牛角尖了。”
是啊,替身使者之间的战斗,很多时候本身就是违背常理和科学的。
然而,就在花京院下意识地将目光扫向车内,略过方向盘中央那光亮的电镀层时,他的瞳孔骤然收缩。
只见那光滑如镜的电镀表面上,一个模糊而扭曲的、如同木乃伊般的身影正悄然浮现——是J. 凯尔的“倒吊人”。
“危险!他在方向盘上!!”花京院失声大喊!
但为时已晚。
电镀层中的倒吊人狞笑着举起了匕首,对着映照在内的、花京院操控方向盘的双手倒影,狠狠刺下。
“呃啊!”花京院感到双手一阵剧痛,仿佛被真的匕首刺穿,他下意识地松开了方向盘,失去了对车辆的掌控。
同时,波鲁纳雷夫也因为提醒而猛地晃动身体,影响了车辆的平衡。
失控的皮卡车如同脱缰的野马,猛地撞向了路边的石堆,在一阵金属扭曲声中,轰然侧翻!
激起的尘土弥漫开来。
片刻之后,额头磕破、浑身狼狈的波鲁纳雷夫和花京院才艰难地从变形的车厢里爬了出来,踉跄着躲到一堆较大的石头后面,剧烈地喘息着。
“该死……那家伙简直无孔不入!”
波鲁纳雷夫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。
“必须搞清楚他能力的精确机制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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