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霄的风还沾着沿途草木的湿润,脚步随心意漫行,未曾刻意寻觅,抬眼时,青砚之地已在眼前。
云霄扫过阶前半枯的青苔,脚步在古祠斑驳的木门前顿了顿。
檐角铜铃还是旧时模样,风一吹,细碎的声响便漫过满院沉寂,连廊下蜷着的雕像,眼角的裂纹都和记忆里分毫不差。
她轻步踏入,廊柱上攀着的紫藤萝正簌簌落着花瓣,几只松鼠妖在坐在树上,见了她也不躲,反倒晃了晃尾巴——分明还是二十年前那几只爱送吃的的小家伙们。
穿过天井,那棵粗壮的老槐树便撞进眼帘,云霄走上前,指尖轻轻触了触粗糙的树皮,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易察的轻颤:
“老槐,好久不见。你知道……青砚在哪吗?”
话音刚落,槐树叶忽然沙沙作响,一片深绿的叶子缓缓飘落到她掌心,叶尖朝着祠堂最深处的耳房,晃了晃。
云霄捏着那片带着潮气的槐叶,脚步不由自主朝着耳房方向挪去。
廊下的光影斜斜切进来,在青砖上织出细碎的网,每一步踩下去,都像踩在记忆的褶皱里。
耳房的木门虚掩着,门轴上积的灰薄得像一层纱,显然常有人打理。
她轻轻推开门,最先撞进鼻腔的,是熟悉的松烟墨香,混着淡淡的、只有青砚身上才有的气息。
屋内陈设简单,一张旧木桌靠窗放着,桌上摊着半幅未完成的画——画的是古祠外的景色,紫藤萝爬满墙头。
而桌旁的竹椅上,正坐着个一袭青衫的身影。
那人背对着门,银灰色的长发用根木簪松松挽着,指尖正悬在砚台上方,似在斟酌落笔。听见动静,他动作一顿,缓缓转过身来。
是青砚。
眉眼间的少年气淡了些,可那双琥珀色的眸子,望向她时,依旧像二十年前初见那般,盛着细碎的光。
他看着云霄,喉结动了动,声音比记忆里沉了些,却依旧清晰:“你来了。我还以为……要再等些日子。”
云霄捏着槐叶的手指猛地收紧,叶尖的潮气洇进掌心,竟让她生出几分不真切的恍惚。
她望着那双熟悉的琥珀色眼眸,喉间像堵了团温软的棉絮,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:“我……我以为你会变很多。”
青砚闻言,指尖轻轻放下笔,墨滴在宣纸上晕开一小团浅痕。
他起身时,青衫下摆扫过椅脚,带出一阵清浅的香,与记忆里分毫不差:
“妖的模样本就变得慢,况且……我总想着,若你回来,得让你一眼认出来。”
他走到窗边,抬手推开木窗,窗外的老槐树枝桠正好探进来,叶片在风里轻轻擦过他的袖口。
“这些年,我常坐在这儿画画。”青砚回头看她,眼底盛着她从未见过的温柔。
云霄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桌面,那叠在画纸下的厚厚稿纸露了角,最上面一张,画的是清晨的雾潭。
“我总怕日子久了,你忘了这儿。”青砚的声音轻了些,指尖拂过画纸,
“还好,你没让我等太久。”
云霄的眼眶忽然热了,她走上前,指尖轻轻拂过画纸,“我怎么会忘?”
她声音轻得像落在纸上的墨,“你送我的平安牌,我一直带在身上。”
青砚闻言,眼底的光更亮了些,他转身从桌下拖出个旧木盒,打开时,里面竟整整齐齐码着十几只油纸包。
“这些是我最近寻来的,想着你或许爱吃。”他拿起一只印着梅花纹的油纸包,递给云霄,
“上次去山下镇子,听小贩说这蜜渍海棠最是酸甜,便多买了些。”
油纸包刚打开,清甜的果香便漫了出来,颗颗海棠果裹着晶莹的糖霜。
她捏起一颗放进嘴里,酸甜的滋味在舌尖化开,忽然就想起当年两人坐在雾谭下一起吃麦饼的时候。
“味道怎么样?”青砚看着她,琥珀色的眸子里满是期待,像个等着被夸奖的孩子。
云霄点头,嘴角忍不住向上弯:“比我小时候吃的还要好。”
她顿了顿,看向窗外依旧繁茂的老槐树,“青砚,这次我打算在这边呆一阵子,好好精进一下。”
青砚的指尖几不可察地颤了颤,他望着云霄,半晌才露出一个极浅的笑,眼角的细纹都染了暖意:“好。”
云霄将油纸包叠好放在桌角,指尖无意识蹭过袖口——那里还沾着些路上的尘土,恰好成了话头的引子。
“这次出去走了不少地方,”她撑着下巴,眼神亮起来,像在跟熟稔的伙伴分享趣闻,
“在西边的峡谷里遇见过会吐火的岩兽,一开始还慌了神,后来握着刀跟它周旋了半宿,才算摸清了它的弱点。”
青砚正往茶杯里续着热水,闻言目光下意识落在她腰间——那柄缠了蓝色正绢的刀,是他从未见过的模样。
“这刀……是你这次出行新得的?”他放下水壶,语气里带着对朋友近况的好奇,指尖不自觉朝刀鞘方向虚指了一下。
“可不是嘛!”云霄抬手将刀解下来,放在桌上推到他面前,眼里满是雀跃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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