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. 慈恩僧预言
唐德宗年间,有个叫王蒙的读书人,跟当时的宰相赵憬是穿开裆裤时就认识的老朋友。赵憬知道王蒙有当官的本事。正好王蒙刚卸任吉州新淦县令,来京城拜访他。赵憬见到老朋友,高兴得不得了,好吃好喝招待,还送了不少东西。
那时御史台缺人缺得厉害,连皇帝德宗都发愁找不到合适的人填坑。赵憬就琢磨着把王蒙安排进去。
有一天,王蒙闲着没事,溜达到慈恩寺去玩。寺里有个会看相的老和尚,盯着王蒙的脸看了半天,摇摇头说:“老兄啊,我看你这脸色,可没啥喜气儿。将来啊,你顶多能在边疆当个一年半载的‘御史’,那就算到头喽!”王蒙一听,哈哈大笑,觉得这老和尚胡说八道:“我兄弟可是当朝宰相!还能亏待了我?”压根没当回事,乐呵呵地回家了。
第二天,赵憬瞅准机会跟德宗皇帝说:“陛下,御史台实在缺人,尤其是监察御史这个位子,急缺啊!臣想推荐两三个合适的人选。”德宗皱着眉头说:“朕不是不想补人,可这官位得找刚正不阿、德才兼备的老实人。朕看你们啊,八成就想提拔那些京城里油嘴滑舌的公子哥儿吧?要是那样,还不如空着呢!”
赵憬赶紧顺着杆儿爬:“陛下圣明!臣的想法跟您一样,正打算从地方上的录事参军或者县令里头挑人呢!”德宗一听,龙颜大悦:“好!这才是朕的意思!你心里有合适人选了没?”赵憬立马举荐了两个人,其中一个就是王蒙。
赵憬从宫里出来,正美滋滋地,迎面撞上了管财政的大臣裴延龄。裴延龄看他满面春风,酸溜溜地问:“哟,宰相大人,什么事儿这么高兴啊?奏对很称心吧?”赵憬懒得搭理他,没吱声就走了。裴延龄气得在后面直跺脚,骂骂咧咧:“呸!看你这老东西能得意几天!走着瞧!”
等裴延龄自己进去汇报完工作,故意问皇帝:“刚才赵憬跟您说什么好事儿了?瞧他高兴的。”德宗随口说:“哦,赵憬挺公道的,跟朕商量御史台补人的事。”裴延龄眼珠一转,立刻挑拨:“哎呀陛下,这可大大不妥!您怎么能信他呢?赵憬身为宰相,他哪能真知道地方上那些小官是好是赖?他举荐的那俩人,肯定有人跟他吹过风!赵憬自己根本不清楚底细,这里头绝对有私心!您只要问问他怎么认识那俩人的,就全明白了!”
过了几天,德宗果然问赵憬:“爱卿啊,你是怎么知道那两个人不错的?”赵憬是个老实人,没多想,照实回答:“回陛下,一个是臣的故交,另一个跟臣沾点远亲,所以臣了解他们。”
德宗听了,没说话,心里却犯嘀咕了。后来裴延龄又进宫,德宗就跟他抱怨:“赵憬举荐人的事,还真让你料中了。”结果,提拔王蒙他们当御史的事,就这么黄了。
王蒙只好灰溜溜地回了老家。没过几年,赵憬也死在了宰相任上。又过了些年头,边疆的一个元帅看王蒙有点本事,就请他去做幕僚,给了他一个“假御史”的名号。王蒙这才想起当年慈恩寺老和尚的话,真就只当了个“一年边上的御史”,不由得长叹一声,觉得冥冥中自有天意。
2. 朱悦的缩地术
唐朝鄂州有个军官叫陈士明,年轻时长得精神,身手也矫健。他有个特别的爱好——斗鸡!家里养了一大群,从鸡雏开始就琢磨哪只厉害哪只怂,光听鸡叫声就能分辨出毛色好坏。
他邻居里有个姓朱的老头,叫朱悦,是个有道行的人,会一种神奇的“缩地术”。老头在鄂州城边盖了房子,挖了池塘,四周种满果树草药,亲手栽的松树桂树都长得有十人合抱那么粗了!老头深居简出,从不进城瞎逛。因为跟陈士明是邻居,两人偶尔也来往。
陈士明仗着年轻,又觉得老头没啥了不起,对朱悦不太恭敬,有时还嬉皮笑脸地逗弄老人家。朱老头被他烦得不行,有一天说:“你这小兔崽子,真是没规矩!你是不是把老夫当成隔壁没见识的老王头了?行,今天老夫就露一手,让你开开眼,看看你受不受得住!”
陈士明家离朱老头的院子也就三百来步远。朱老头拿出酒来请陈士明喝,喝到一半,突然说:“去,回家把你那只最厉害的斗鸡抱来,咱俩斗一盘!”陈士明心想:“这有啥难的?”放下酒杯就往外走。
谁知这一走,可邪门了!从大清早一直走到太阳快落山,愣是没走到家!他感觉自己至少走了五十多里地,累得腿肚子都抽筋了,可回头一看,朱老头那院子还在百步之内晃悠呢!这下陈士明可吓傻了,知道遇见真神仙了!连滚带爬地跑回朱家,“扑通”一声跪倒在地,磕头如捣蒜:“老神仙!小子有眼无珠!您大人大量,饶了我吧!”
朱老头笑眯眯地看着他:“小子,以后还敢对老夫不敬吗?”陈士明带着哭腔说:“不敢了不敢了!半道上我就累得快散架了,哪还敢啊!”眼泪鼻涕一起流。朱老头看他真知道怕了,这才放过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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