灵田中央,青石下的建木残根泛着微弱金光,林小凡盘膝而坐,手中紧攥玉牌,眼神决绝。按照玄老的指引,他已将残根重新埋入灵田,让其与混沌灵田虚影相连,此刻正准备引导残根中的金色灵气入体 —— 这是重塑根基的第一步,也是最凶险的一步。
“记住,建木灵气虽能梳理灵根,却需先‘打碎’你现有的根基,让驳杂的灵根碎片重新融合。这个过程就像‘刮骨疗毒’,剧痛难忍,一旦撑不住,立刻告诉我,强行中断还有一线生机。” 玄老的声音带着罕见的凝重,显然也知道这一步的凶险。
林小凡深吸一口气,点头示意准备就绪。他将玉牌贴在丹田处,运转《引气诀》,引导灵田虚影与建木残根产生共鸣。瞬间,一丝金色灵气如同细线,顺着灵田涌入经脉,刚抵达手腕,就像无数根烧红的细针,狠狠扎进经脉与灵根之中。
“呃啊 ——”
林小凡浑身剧烈抽搐,额头青筋暴起,冷汗瞬间浸湿了衣衫。这股疼痛远超之前中毒、受伤的滋味,仿佛全身的骨头都在被强行碾碎,灵根中驳杂的 “杂质” 被灵气强行剥离,每一次剥离都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剧痛。他死死咬住牙关,嘴唇被咬出鲜血,体内的灵力不受控制地溃散,丹田中的混沌灵田虚影也随之变得黯淡,仿佛随时都会消散。
“不行,撑不住就放弃!” 玄老察觉到他的状态,急声警告。
“我…… 能撑……” 林小凡艰难地吐出几个字,强行凝聚心神,引导灵气继续前行。可刚推进到胸口,剧痛突然加剧,他猛地喷出一口鲜血,身体向后倒去,彻底失去了意识。
再次醒来时,已是深夜。林小凡躺在灵田的草地上,浑身酸痛无力,丹田内的灵力混乱不堪,灵田虚影比之前更加模糊。玄老的声音带着一丝后怕:“刚才你灵力溃散,灵根差点彻底崩碎,幸好我及时中断了灵气输送。重塑根基不能急,你这样硬来,只会把自己逼成废人。”
林小凡苦笑一声,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迹,心中却没有丝毫退缩 —— 他很清楚,这是突破筑基的唯一机会,若是放弃,不仅无法守护灵田,更无法查清父母失踪的真相。
可接下来的日子,比他想象的更艰难。李默不知从何处得知他修炼遇阻,开始暗中使绊子。次日一早,林小凡刚到药园,就被李默叫住:“林师弟,东侧的灵植花盆需要搬到西侧晾晒,你辛苦一趟,务必今日搬完。”
林小凡顺着李默指的方向看去,只见药园角落堆着数十个半人高的灵植花盆,每个花盆都由沉重的灵玉石打造,重达千斤,就算是炼气期 9 层的修士,搬完也需耗费大半体力。他瞬间明白,李默是想通过重活耗尽他的体力,让他无力进行根基重塑。
“弟子遵命。” 林小凡没有反驳 —— 他知道,此刻与李默争执,只会引来更多麻烦。接下来的一整天,他都在搬运花盆,灵玉石的重量压得他手臂发麻,汗水浸透了衣衫,到了傍晚,连抬手的力气都快没了。
可即便如此,林小凡还是强撑着返回灵田,继续引导建木灵气。深夜的灵田寂静无声,只有他压抑的痛哼声断断续续响起。金色灵气再次入体,剧痛依旧如潮水般袭来,他凭借着一股韧劲,硬生生撑了半个时辰,直到眼前发黑,再次昏迷过去。
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五日。林小凡白天在药园承受李默的刁难,搬运重物、清理布满瘴气的灵田死角,晚上则在灵田强忍剧痛重塑根基。短短五日,他三次因剧痛昏迷,每次醒来都感觉身体像是被拆开重组过,灵力也变得更加虚弱。
第三次昏迷醒来时,玄老终于忍不住了,语气带着严厉:“林小凡,你不要命了!这五日你不仅没让根基好转,反而让灵根损伤加重,再这样硬撑下去,不用等筑基失败,你就会变成彻底的废人!”
林小凡靠在青石上,脸色苍白如纸,心中第一次生出一丝动摇。他看着灵田中断断续续的金光,感受着体内撕裂般的疼痛,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选错了路。
当晚,极度疲惫的林小凡再次陷入沉睡。梦中,他看到了父母的背影,两人站在灵田深处,似乎在打理着什么。他想追上,却始终隔着一段距离,只能隐约听到父母的低语:“守护灵田,需先守己…… 欲速则不达……”
“守己…… 欲速则不达……” 林小凡喃喃重复着这句话,猛然惊醒。月光洒在灵田上,他看着青石下黯淡了几分的建木残根,突然明白过来 —— 自己一直急于求成,想用最短的时间重塑根基,却忽略了身体的承受能力,反而适得其反。
从次日起,林小凡调整了策略。他不再强行引导大量灵气入体,而是每日只取少量建木灵气,像 “水磨功夫” 般慢慢淬炼灵根。同时,他在灵田种植了大量 “净化草”,将其汁液涂抹在经脉穴位上,借助灵草的滋养缓解疼痛、修复经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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