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如墨,青云门山脚下的杂役院早已陷入沉寂,只有几盏零星的油灯在破旧木屋里摇曳,映出模糊的人影。林小凡借着树影的掩护,像一只灵活的猫,悄无声息地穿梭在木屋之间。他刚从瘴气坑边绕路返回,一路上避开了三波巡逻的外门弟子,额头上沾着细密的汗珠,却不敢有丝毫停歇 —— 枯寂灵田的异常灵气波动,像一根弦紧绷在他心头。
“小心些,左前方木屋有弟子在说话。” 玄老的声音从混沌戒中传来,带着一丝警惕。林小凡立刻停下脚步,贴着墙角屏住呼吸,直到听到屋内传来 “今天的巡查总算结束了” 的抱怨声,确认是普通杂役后,才继续前行,最终钻进了属于自己的小隔间。
推开门的瞬间,一股熟悉的霉味扑面而来。小隔间依旧简陋,木板床、掉漆木箱,还有墙角那撮被石头掩盖的小草(当年玉牌催生的第一株植物),却让林小凡感到一阵安心。他反手关紧木门,用一根木棍顶住,才松了口气,瘫坐在木箱上。
“现在安全了,快拿出噬天玉牌。” 玄老的声音催促道。林小凡连忙从怀中摸出那块残破的玉牌 —— 自从掉进瘴气坑,玉牌被淤泥浸染,表面的 “噬天” 古篆显得更加模糊,却依旧带着一丝温润的触感。他将玉牌放在掌心,轻声问道:“玄老,真的要用精血才能激活它吗?”
“没错。” 玄老的虚影在戒指旁凝聚,虽只有巴掌大小,眼神却异常严肃,“噬天玉牌是混沌灵田的‘钥匙’,当年你父母将它留给你,就是为了让你在合适的时机激活灵田。这玉牌被天机阁设下过封印,唯有混沌灵田实验体的精血,才能解开封印,让它与你体内的灵田种子产生共鸣。”
林小凡看着掌心的玉牌,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掌 —— 白天被瘴气藤蔓划伤的伤口刚愈合不久,留下一道浅浅的疤痕。他咬了咬牙,从木箱角落摸出一块尖锐的小石子,深吸一口气,猛地在掌心划了一下。
“嘶 ——” 刺痛感瞬间传来,鲜血立刻涌出,滴落在玉牌的 “噬天” 古篆上。林小凡按照玄老的叮嘱,闭上眼睛,凝神静气,在心中默念:“唤醒灵田,唤醒灵田……”
起初,玉牌没有任何反应,鲜血顺着玉牌边缘滑落,滴在地面上,形成一小滩暗红的印记。林小凡心里有些紧张,刚想开口询问,玉牌突然微微发烫,表面的鲜血像是被无形的力量牵引,顺着 “噬天” 古篆的纹路缓缓流动,原本模糊的古篆,竟在鲜血的浸染下,变得清晰起来!
紧接着,玉牌表面泛起一道刺眼的青光,光芒越来越盛,将整个小隔间照得如同白昼。林小凡能清晰地感觉到,一股磅礴的灵气从玉牌中涌出,顺着他掌心的伤口,疯狂涌入体内,像是奔腾的河流,顺着经脉快速蔓延。
“运转《引气诀》,引导灵气进入丹田!” 玄老的声音在脑海中炸响。林小凡立刻照做,按照林伯教过的基础吐纳法,凝神引导灵气 —— 以往灵气总是散乱难聚,可这次,在玉牌灵气的带动下,体内的灵气变得异常听话,顺着经脉一路向下,最终汇入丹田。
丹田内,原本只有一丝微弱灵气的地方,此刻像是被点燃的火种,玉牌涌入的灵气与体内灵气交织,形成一团青色的光团。光团旋转着,越来越快,林小凡 “看到”(精神感知),光团中央,竟渐渐浮现出一片虚幻的灵田虚影 —— 那是一片约莫半亩大小的灵田,田垄分明,土壤呈现出温润的黑色,虽然只是虚影,却透着一股生机勃勃的气息,正是玄老所说的 “混沌灵田”!
更让他惊喜的是,原本驳杂混乱的灵根,在灵气的冲刷下,竟像是被梳理过的丝线,变得顺畅了许多。五种属性的灵根气息不再相互冲突,反而在灵田虚影的牵引下,渐渐融合,虽然依旧微弱,却隐隐有了凝聚的趋势。
“太好了!灵田种子已经被激活,你的修为快要突破了!” 玄老的声音带着几分激动。林小凡能感觉到,丹田内的灵气越来越浓郁,炼气 1 层的瓶颈隐隐松动,只要再加一把劲,就能突破到练气 2 层!
可就在这时,玉牌的青光突然暴涨,与指尖混沌戒的红光交织在一起,形成一道青红色的光柱,透过小隔间破旧木窗的缝隙,向外扩散而去。林小凡心里一惊,连忙想要压制灵气,却发现灵气已经不受控制,光柱越来越亮,甚至照亮了小隔间外的小路。
“糟了!灵气泄露了!” 玄老也慌了神,连忙催发戒指的力量,试图掩盖光柱,“快用被子捂住玉牌!”
林小凡立刻抓起床上的破被子,将玉牌和戒指紧紧裹住。片刻后,光柱渐渐黯淡,小隔间外的光亮也随之消失。他松了口气,刚想擦去额头的冷汗,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,紧接着,脚步声在门口停顿了片刻,又缓缓离去。
“是谁?” 林小凡紧张地问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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