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宁看着无邪,似笑非笑的看着他“看来小三爷也没那么天真无邪啊,不是说录像带什么也没发现吗?怎么跑这来了。”
阿宁的话像一根细针,精准地刺破了无邪试图维持的伪装。
他确实对很多人,包括眼前的阿宁,隐瞒了录像带的真相。
“我……”无邪一时语塞,但随即涌上的是一股被戏弄的恼怒,“你们不也一样?什么都瞒着我,把我当傻子!”他的目光扫过张启灵沉默的侧脸,又瞪向阿宁。
阿宁轻笑一声,方向盘一打,车子拐进一条更偏僻的小路,语气带着商人的冷静和疏离:“小三爷,我们目的地不同,不顺路。前面找个地方,你就下车吧。”
下车?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格尔木郊区?无邪心里一紧,他知道阿宁说得出做得到。
“不行!”无邪脱口而出,他紧紧抱住怀里的笔记本,仿佛那是他唯一的筹码。
“你们是不是要去塔木陀?文锦阿姨的笔记里提到了那里!我必须去!”
“你必须去?”阿宁从后视镜里看他,眼神里没有半分动摇,“理由呢?我们这不是旅游团,带上一个……累赘。”
她的话说得很直白,甚至有些刻薄。
一直沉默的黑瞎子也懒洋洋地插话:“是啊小三爷,那边可不是什么好地方,乖乖回你的杭州盘口当小老板多舒服。”
连番的质疑和排斥让无邪的血性也上来了。
他知道,不拿出点真东西,这些人绝对不会带他玩。他深吸一口气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目光直视后视镜里阿宁的眼睛:
“我不是累赘!”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提高,但眼神却异常坚定。
“第一,我手里有陈文锦的笔记,里面记录了西沙考古队的核心秘密,包括尸蟞丹的真相和‘它’的存在!你们的目标如果是塔木陀,离不开这些信息!”
他顿了顿,观察着阿宁细微的表情变化,继续加大筹码:“第二,我三叔吴三省失踪前留下的所有线索,最终都指向了塔木陀!我对他的行事风格、他可能留下的暗号比你们任何人都了解!在下面,有时候经验比身手更重要!”
最后,他几乎是咬着牙说道:“第三,就算你们现在把我扔下去,我也会自己想尽一切办法去塔木陀!到时候,我们是敌是友就说不定了!与其让我在后面搅局,不如把我放在眼皮底下看着!多一个人,多一份力量,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?”
车内陷入了一片短暂的寂静。只有引擎的轰鸣和窗外呼啸的风声。
无邪的胸膛微微起伏,这番话说出了他的底气,也耗尽了他刚才积攒的力气。他紧张地等待着审判。
黑瞎子吹了声口哨,语气里带着点欣赏:“哟,可以啊小三爷,学会讨价还价了。”
阿宁的目光依旧看着前方道路,但眼神深处闪过一丝权衡。无邪的话确实戳中了一些关键点。
陈文锦的笔记是极其重要的情报,而吴三省这条线也确实不容忽视。
更重要的是,她了解无邪的性格,知道他说的“自己跟去”绝非虚言,这个看似单纯的年轻人,倔强起来往往能做出意想不到的事情。
一直仿佛置身事外的张启灵,此时极轻微地动了一下,视线从窗外收回,落在了无邪因激动而微微泛红的脸上,依旧没有说话,但那沉默本身,似乎也带着某种默许。
沈砚泠看着这紧张的气氛,轻轻拉了拉张起灵的衣角,小声说:“小官,就让无邪哥哥一起吧,他一个人……多危险啊。”
阿宁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了几下,终于,她再次开口,语气听不出喜怒:“记住你说的话,无邪。在路上,一切听指挥,如果拖后腿,或者擅自行动,别怪我把你扔在半路自生自灭。”
这话等同于默认了他的加入。
无邪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,重重地靠回座椅,长长吁出了一口气。他知道,这仅仅是争取到了一个入场券,真正的艰难和危险,还在后面。
车子在夜色中继续前行,载着这个各怀目的、临时组成的“团队”,驶向那片隐藏在戈壁沙漠深处、充满未知与危机的禁忌之地,塔木陀。
而无邪的塔木陀之旅,就在这充满争执与妥协的夜色中,正式拉开了序幕。
至于沈砚泠,他只会在张启灵的身边,尽可能的多陪着他。他虽然没有了记忆,但他有种感觉,在某个未来,他会离开他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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