则总让他联想到阳光和那种暖融融的触觉。
这是一个庞大而复杂的拼图游戏,需要极大的耐心和专注,但他却乐此不疲,甚至从中感受到一种隐秘的喜悦。
他的内心世界,正从一个只有声音、触感和气味的相对单调的空间,变得前所未有地……丰富和立体起来。
虽然一切依旧隔着一层朦胧的纱,但已经有了和的对比,有了和的差异。
现在,又加入了、、、、、这些奇妙的、充满魔力的标签。它们像一颗颗被逐渐点亮的星辰,开始微弱却坚定地照亮他内心那片沉寂已久的黑暗宇宙。
当然,这个重新学习的过程并非总是愉悦的探险。
有时,光线会毫无预兆地变得过于强烈,像无数根细小的银针,猝不及防地刺向他脆弱且仍在适应期的眼睛。
引来瞬间的眩晕和尖锐的刺痛,让他不得不立刻像寻求庇护的幼兽般,把脸深深埋进坚实温热的颈窝,贪婪地呼吸着那能驱散所有不适的、令人心安的气息。
有时,过多的新信息、持续的专注会让他感到精神上的疲惫,那时他便会安静下来,不再主动探索,只是蜷缩在熟悉的位置,在那些早已刻入骨髓的声音和气息包围中,获得短暂的休憩。
铁三角和其他人似乎也默契地适应了他的节奏。
胖子不再大声嚷嚷着要带他出去,而是会带来一些稀奇古怪但触感有趣的小玩意儿,用他那特有的、夸张的语气描述着。
小沈弟弟,你摸摸这个,这叫核桃,棕色的,纹路跟迷宫似的!嘿,这个有意思,犀牛角做的,黑色,凉飕飕的!
无邪则会分享一些他最近读到的、关于各地风物的小故事,用语言为他描绘出山川河流的色彩。
解雨臣依旧定期来访,带来的物件总是最精致,描述也最准确优雅。
连黑瞎子偶尔也会靠在一边,冷不丁地插一句精准的点评,比如这块玉的青色偏灰,是河磨料,或者那玛瑙的红不够正,带点橘。
每当这种时候,张启灵虽然依旧沉默,但沈砚泠能感觉到他抱着自己的手臂会微微放松,那是一种对同伴们这种无声支持与理解的默认。
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被一个奇特的小心翼翼地保护着,围绕着。而张启灵,始终是这个圈子的绝对中心,是他与世界之间最坚固的桥梁,也是最安心的归宿。
这天午后,天空阴沉,他靠在张启灵身侧,窗外传来淅淅沥沥、连绵不绝的雨声。这是他过很多次的声音,但今天,却给了他一个全新的描述。
那个声音在很近的地方响起,平和稳定,灰色。
灰色?
沈砚泠微微偏过头,将蒙着布条的脸向窗外的方向。
雨声敲打着玻璃和屋檐,带来一种持续的、潮湿的微凉气息。
原来这种连绵不绝的、带着些许宁静和忧郁意味的声音与感觉,是。
和他之前知道的的洁净、的鲜明热烈、的生机盎然都不同,这是一种……更沉静,更复杂,需要细细品味的颜色。
他正全身心地沉浸在对这个新概念的感知与理解中,忽然,一种极其微弱、几乎难以察觉的、源自他自身的变化发生了。
他似乎……能隐约到眼前那条布带的存在了。
不是通过手指的触摸反馈,而是通过一种极其模糊的、源自视觉系统本身的、被遮挡的暗影感。
在那片因为雨天而显得格外均匀柔和的光晕中,在他眼睛的正前方,有一小片区域,似乎比其他地方要更一些,更一些。
这个细微的发现让他平静的心跳微微加快了几分。他下意识地、带着求证般的心情,抬起手,用指尖极其轻柔地触碰了一下那片被他感知为的区域。
指尖传来的,正是蒙着他眼睛的布条那熟悉的织物触感。
张启灵似乎立刻察觉到了他这细微的动作和瞬间变化的呼吸节奏,抱着他的手臂不易察觉地紧了紧,低沉的声音带着询问在耳边响起:怎么了?
沈砚泠张了张嘴,想说,想说,想说眼前那奇特的,但他掌握的词汇太过贫乏,无法精准地表达这复杂的新体验。
最终,他只是含糊地了一声,轻轻摇了摇头,将脸颊更紧地贴向那令人无比安心的热源,仿佛这样就能将那份新生的、略带慌乱的感知牢牢锚定。
但他心里知道,有什么东西,已经不一样了。
那层隔绝了内外世界的物理屏障,在他自己初生的、朦胧的视觉感知里,已经开始拥有了模糊的和。
他不再说话,只是安静地倚靠着,耳中听着窗外连绵的雨声,全身心地感受着这个被定义为的、湿润而宁静的世界,内心充满了一种混合着期待与忐忑的平静。
他在等待。等待着眼前那片的区域彻底消失,等待着张启灵曾经承诺过的、能够亲眼看见的那一天真正降临。
他有一种模糊而坚定的预感,那一天,不会太远了。而在这个等待的过程中,他并非独自一人。
他有,有那个虽然吵闹却充满生气的胖子,有关切细心的无邪,有优雅温和的解雨臣,甚至还有那个总是带着几分神秘和调侃的黑瞎子。
他们共同构成了他正在逐渐认识的、这个丰富多彩的世界的一部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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