转身离开包厢时，她用手背飞快地擦了一下眼角，这是绝不能让人看到的眼泪。
她想起了老家那让她感到唯一温暖的父母，鼻尖猛地一酸。
她只是想把工作做好，把每一声“您好”和“谢谢”都说得到位，服务好每一个客人。
她不明白，为什么自己已经如此努力，却还是会让人如此不满，甚至厌恶。这种深深的无力感和自我怀疑，比任何直接的斥责都更让她感到寒冷。
林凡和南瑾意吃完了火锅，便离开了那家店。夜晚的凉风拂面而来，林凡和南瑾心头那份沉重却并未立刻消散。
两人沿着灯火通明的街道慢慢走着，手自然地牵在一起，从对方那里汲取一些温暖。
沉默了片刻，南瑾意开口了 ，声音里带着还未平复的难过：“宝贝，刚才……那个服务员小姑娘，真的太可怜了。”
她抬起头，望向林凡的侧脸，“我看她最后走的时候，眼睛都红了，好像快要哭出来了。”
林凡握紧了她的手，叹了口气：“是啊。我看到了。”
林凡的声音比平时低沉了些，“那几位……实在是有些过分了。明明不是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，却非要那样刁难人。”
“她们说的那些话，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，很‘体面’，” 南瑾意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解和气愤，“可组合在一起，怎么就那么伤人呢？那个小姑娘站在那里，连解释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，好像怎么做都是错的。”
“这就是一种傲慢。” 林凡冷静地分析道，语气中带着一丝看透的无奈，“她们觉得自己站在更高的位置，所以可以随意地用言语去评判、去施压，根本不在乎下面的人会不会难受。”
南瑾意依偎得更紧了些，轻声说：“我只是觉得好无力。我们明明看到了，却什么也做不了。就算当时上去帮她说几句话，可能只会让她更难做吧？”
“嗯，” 林凡认同地点点头，眼神温和地看向她，“有时候，旁观者的直接介入，反而会让弱势的一方陷入更尴尬的境地。我们能做的……”
他顿了顿，似乎在组织语言，“也许就是像我们刚才那样，给予她力所能及的尊重和善意。至少，让她在经历那种糟糕对待后，还能感受到一丝来自客人的温暖，知道不是所有人都是那样的。”
听到林凡的话，南瑾意的心微微触动了一下。她停下脚步，转过身，面对面地看着林凡，很认真地说：“林凡，你真好。”
林凡被她突如其来的郑重弄得有些不好意思，抬手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尖，调侃道：“这就好了？我只是说了点实话。”
“不是的，” 南瑾意摇摇头，眼神无比真诚，“是因为你真的能理解她的难处，会为她感到不平。善良不难，难的是这份设身处地的共情。我喜欢这样的你。”
晚风吹起南瑾意的发丝，路灯在她眼中洒下温柔的光点。林凡看着她，心里那点因刚才不愉快事件而产生的阴霾，渐渐被眼前女孩的纯净和善良驱散了。
他将她轻轻揽入怀中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，低声说：“我们也只是做了自己能做和该做的事。走吧。”
“嗯！” 南瑾意用力地点点头，脸上重新绽放出笑容，将他的手握得更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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