胤禛一手转动着佛珠，一手背后在外袖之下攥成了拳头，话音却淡淡道:“明日朕让怡亲王和庄亲王去陪着十四弟一同拜见母后。”
“臣……允禵……遵旨！”
牙缝里挤出的每一个字，都像是嚼碎了他的骄傲和幻想。
乌雅氏看着十四阿哥那充满屈辱和痛苦的背影，微微颤动的肩膀，看着皇帝绷紧的身姿和黑沉的脸色，心痛不已。
这两个同样倔强却又互不服气的儿子，一个面容冷峻，一个怨气冲天，明明是同父同母的至亲骨肉，却又势同水火……
对小儿子的偏爱怜惜与无力相帮的愧疚感最终占据上风，让乌雅氏顿觉眼前一黑，几乎要站立不稳。
珈宁连忙近前从背后虚扶支撑了一下：“皇额娘，保重。”
乌雅氏仿若未闻，只是看着一行人朝甬道尽头远去的背影喃喃低语：
“先帝爷！您就这么走了，把这个难题留给了臣妾啊！”
次日，允祥和允禄陪着十四阿哥一同道永和宫给仁寿皇太后请安。
这次相见，寒暄之后，允禵母子心照不宣，话也不多，乌雅氏安慰十四阿哥：“你和皇上是嫡亲的兄弟，千万别闹别扭。”
十四阿哥垂眸没有说话，允祥看到忙接道：“皇上面上不显，心里还是很牵挂十四弟和皇额娘的。”
乌雅氏嗯了一声，道：“行了，哀家知道你们兄弟们也挺忙的，就别陪着我这个老婆子了。”
三人忙称不敢，乌雅氏伸手拉过允禵的手，轻拍了拍，还是不放心地嘱咐道：
“出宫前还是去拜拜皇上，不要失了大清的礼数。”
允禵终是点了点头，叩首行了一礼后离去。
看着十四阿哥连头都不回的背影，乌雅氏知道，这个自己极力想要维护周全的小儿子，此刻或许对自己内心也是有怨的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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