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81年的春天,晨光刚漫过公社晒谷场的竹篱笆,陈祖望已带着二柱子几个徒弟练完了三遍“八法五步”。
他抹了把额角的汗,望着场边歪歪扭扭画着的比赛套路图,眉头忍不住皱了皱——离去温县参赛只剩5天,可没有正规教练指点,“野马分鬃”接“玉女穿梭”的衔接总透着股生涩,手腕翻转的力道也总差着点意思。
“师傅,再来一遍呗!”小栓子攥着拳,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淌,却眼神发亮。
自从知道陈祖望去参赛,几个徒弟天天陪着加练,连自家的农活都顾不上。
陈祖望点头,刚要起势,就见袁守一拄着拐杖慢悠悠走来,手里还端着个粗瓷罐。
“歇会儿!”袁守一把罐子往石桌上一放,掀开盖子,一股草药香飘了出来,“这是我用艾叶、生姜熬的水,擦在腰上,练拳不容易岔气。你那‘旋风脚’没练过正经章法,别硬来,容易伤着。”
陈祖望心里一暖,接过布巾蘸了药水擦腰。药水带着点辛辣的暖意,顺着皮肤渗进肌理,舒服得他叹了口气。
可转念想起比赛,又忍不住犯愁:“袁叔,我总觉得‘旋风脚’落地不稳,万一比赛时摔了……”
“摔了就爬起来!”袁守一眼睛一瞪,却伸手拍了拍他的肩,“太极讲究‘顺势而为’,真要是脚软了,就借势变招,别死磕。你记着,咱练的不是花架子,是能防身、能保命的真功夫,赛场也一样。”
话虽这么说,陈祖望还是想把招式练得更扎实些。
当天下午,他让徒弟们在晒谷场边搭了个简易木架,吊着个旧沙袋,专门练“旋风脚”的爆发力。阳光正烈,晒得地面发烫,他扎好马步,深吸一口气,猛地旋身起跳——右腿带着风扫向沙袋,“啪”的一声脆响,沙袋晃得厉害。
可落地时脚底下一滑,重心没稳住,身子往侧边一歪,脚踝传来一阵钻心的疼。
“师傅!”二柱子和小栓子吓得赶紧冲过去,就见陈祖望扶着脚踝蹲在地上,额头上的冷汗瞬间冒了出来,脸色都白了。
“别动!”二柱子慌得声音都变了,伸手想去扶,却被陈祖望拦住。
周围练拳的村民也围了过来,七嘴八舌地议论:“这可咋整?还有几天就比赛了,脚伤了咋去?”“早说别硬练,这下好了,怕是参赛都悬了!”
刘翠花正好送新缝的护膝过来,见这阵仗,手里的布包“啪”地掉在地上。
她快步跑过来,蹲在陈祖望身边,声音发颤:“祖望,咋样?疼得厉害不?要不咱不去比赛了,先治脚!”
陈祖望咬着牙,试着动了动脚踝,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,却摇了摇头:“没事,没伤着骨头。”他抬头看向众人慌慌张张的模样,反而笑了:“别担心,太极能打人,也能疗伤,我自己能治。”
说着,他让二柱子搬来个小马扎,慢慢坐下。
他卷起裤腿,露出肿得有些发红的脚踝,指尖在脚踝外侧的穴位上轻轻按了按,找准“昆仑穴”和“太溪穴”,然后用“六封四闭”的手法,拇指按住穴位,其余四指扶住脚踝,力道由轻到重,缓缓揉搓。
他的动作很慢,指尖带着太极特有的柔劲,像是在引导气血流转。
众人都屏住呼吸看着,连风吹过晒谷场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。
刘翠花蹲在旁边,手里攥着布巾,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手,生怕他疼得皱眉。
袁守一站在后面,捋着胡子点头,低声对旁边的人说:“这是太极里的‘按揉法’,借着力道通经络,比吃药还管用。”
揉了约莫一刻钟,陈祖望停下手,又慢慢起身,扶着木架,左腿站稳,右腿轻轻抬起,做了个“高探马”的起势——右腿向前伸,脚踝慢慢拉伸,脚尖点地,然后缓缓收回,再伸出去,动作轻柔却稳当。
他的脸上没了刚才的痛苦,眼神也渐渐放松下来。
“师傅,疼不?”小栓子小声问。
陈祖望笑了笑,试着踮了踮右脚,虽然还有点酸胀,却比刚才疼得轻多了:“好多了,明天就能好利索。”
众人这才松了口气,二柱子拍着胸口说:“吓死俺了,还以为你去不了比赛了。”
小栓子也凑过来,仰着脑袋问:“师傅,太极疗伤真这么厉害?以后俺们磕着碰着,你也能给俺们治不?”
陈祖望摸了摸小栓子的头,点头道:“当然能。太极讲究‘以柔克刚’,不光是打拳,疗伤也是一个理——顺着气血走,不跟疼较劲,让身子自己慢慢好。”
他顿了顿,看向众人,语气坚定:“明天我接着练,比赛肯定能去。”
当天晚上,刘翠花特意熬了骨头汤,端到陈祖望家。
她看着陈祖望坐在灯下,一边用热水泡脚,一边翻看比赛的套路图,忍不住说:“别熬太晚,脚还没好透,多歇歇。”
陈祖望抬头笑了笑,接过汤碗:“没事,我心里有数。你缝的护膝真好用,下午练拳时戴着,膝盖不疼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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