防御枢纽的感应门缓缓滑开,冷白的灯光刺得顾景书眯起眼。
空气中弥漫着金属和冷却剂的味道,沉闷得让人胸口发紧。
刚才递眼色的守卫快步跟上,压低声音:“顾少爷,陈叔早有安排。”
他指向墙角的监控探头,指尖在耳边比了个“噤声”的手势。
顾景书攥紧口袋里的U盘,指腹摩挲着冰冷的塑料外壳,心跳得飞快。
枢纽核心区的合金门紧闭着,电子屏上跳动着绿色的密码输入提示。
“顾景帆的人在门外守着,我们只有十分钟。”守卫递来一个微型耳机。
顾景书戴上耳机,里面立刻传来陈叔的声音:“少爷,安保系统已临时接管。”
他深吸一口气,将U盘插进控制台的接口,屏幕上瞬间弹出权限确认窗口。
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,挂钟的指针正一步步逼近十二点,每一声滴答都像敲在心上。
“景书,别犹豫了!”耳机里突然传来苏蔓的声音,带着哭腔,“我相信你!”
顾景书的手指悬在确认键上方,指尖的冷汗滴在控制台上,晕开一小片湿痕。
他想起苏蔓额头的血珠,想起她扑进自己怀里时的颤抖,心脏像被一只手紧紧攥住。
如果按下确认键,顾家的防御系统会彻底瘫痪,顾衍辰在城西会腹背受敌。
可如果不按,那些照片会让苏蔓身败名裂,被苏家永远抛弃。
“还有三分钟。”守卫的声音带着焦急,“门外的人开始起疑了。”
顾景书抬头看向监控屏幕,画面里,顾景帆正踮着脚往里面张望,脸色阴沉。
他的脑海里突然闪过父亲临终前的话:“顾家子孙,宁死不做叛徒。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顾景书猛地回神,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。
他没有按确认键,而是调出了枢纽的备用系统,将顾景帆的U盘病毒彻底清除。
“搞定了。”他摘下耳机,对守卫点头,“按计划行事。”
守卫立刻按下警报器,刺耳的警笛声瞬间响彻整个枢纽,红灯疯狂闪烁。
门外传来顾景帆的怒吼:“怎么回事?顾景书你搞什么鬼!”
顾景书抓起控制台旁的消防斧,猛地砸向控制台的屏幕,玻璃碎片四溅。
“快走!”他拉着守卫,朝着备用通道跑去,“把现场伪装成遭袭的样子。”
两人刚冲进通道,合金门就被顾景帆带着人撞开,脚步声和怒吼声越来越近。
“顾景书!你敢耍我!”顾景帆的声音里满是疯癫的怒火,“我要杀了你!”
通道尽头的应急灯忽明忽暗,顾景书和守卫一路狂奔,身后的枪声不断响起。
子弹擦着耳边飞过,打在墙壁上,溅起细碎的水泥渣,带着刺鼻的粉尘味。
“前面左转就是出口!”守卫嘶吼着,一把将顾景书推了出去。
他转身举起灭火器,对着追来的人喷射,白色的粉末瞬间弥漫了通道。
“快走!我掩护你!”守卫的声音被枪声淹没。
顾景书回头看了一眼,咬了咬牙,转身冲出了出口。
外面停着一辆黑色轿车,车窗降下,苏蔓的脸出现在眼前:“快上车!”
顾景书拉开车门坐进去,苏蔓立刻踩下油门,车子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。
后视镜里,枢纽的方向火光冲天,警笛声和枪声交织在一起,格外刺耳。
“你早就安排好了?”顾景书看着身边的苏蔓,额角还带着未干的血迹。
苏蔓点头,从储物格里拿出一张银行卡:“这是我偷偷转移的财产,足够我们跑路了。”
顾景书的心猛地一沉,抓住她的手腕:“你想让我跟你私奔?”
“不然怎么办?”苏蔓的眼泪流了下来,“顾景帆不会放过我们的!”
她的声音带着绝望:“我们去国外,重新开始,好不好?”
顾景书看着她哭红的眼睛,心里泛起一阵酸楚。
他知道苏蔓是为了他好,可他不能就这样丢下顾家,丢下顾衍辰。
“蔓蔓,我不能走。”顾景书的声音沙哑,“顾衍辰还在城西和萧夜周旋,我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。”
苏蔓的身体僵住了,不敢置信地看着他:“你要回去?回去送死吗?”
“我是顾家的人,不能眼睁睁看着家族覆灭。”顾景书的眼神异常坚定。
他将银行卡递还给苏蔓:“你先去安全屋躲着,等事情结束,我就去找你。”
苏蔓的眼泪流得更凶了,却没有再劝他,只是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:“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,能保平安。”
她将玉佩戴在顾景书脖子上,指尖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:“一定要活着回来。”
顾景书点头,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吻:“等我。”
车子在路边停下,顾景书推开车门,刚要下车,就看到远处驶来一队警车。
警灯闪烁,照亮了顾景书的脸,他认出带队的人是父亲的老部下李局长。
“景书少爷!”李局长快步走来,敬了个礼,“陈叔已经通知我了,我们来支援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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