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只手按住了他的胳膊。
苏晚晴甚至没有抬头,她慢条斯理地夹起一筷子青菜,放进嘴里,然后才抬眼看向高建军,嘴角甚至带着一丝微笑。
“多谢高研究员关心。”她的声音不大,却清晰地压过了食堂的嘈杂,“我们的实验,耗材很充足,就不劳您费心了。”
高建军一愣,他没想到对方会是这种反应,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。他冷哼一声,只当她是死鸭子嘴硬。
回到07号实验室,关上门,张涛再也忍不住了。
“苏顾问!耗材都被卡住了,我们怎么办啊?高建军他们就是想看我们笑话!”
李芳和王振也用焦急的目光看着她。
苏晚晴没有说话。
她走到实验室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、上了锁的铁皮柜前,用钥匙打开了那把老旧的铜锁。
“吱呀——”
柜门打开。
张涛、李芳和王振三人的呼吸,在这一刻,骤然停止。
只见柜子里,一箱又一箱码放得整整齐齐的、包装规格和研究所后勤处一模一样的纸箱,塞满了整个柜子。
苏晚晴不慌不忙地搬出一箱,用裁纸刀划开。
里面,是一排排崭新的、装着澄清液体的玻璃瓶。瓶身上贴着标签——“高纯度无菌注射用水”。
她又搬出一箱。
里面,是码放整齐的、呈现出标准琥珀色的琼脂培养基。
“这……这……”张涛的眼睛瞪得像铜铃,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。
苏晚晴将一瓶无菌水和一瓶培养基放到实验台上,发出清脆的碰撞声。
“我那位南洋的叔叔,早就料到我们可能会遇到各种困难。”她的声音平静无波,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,“所以,他提前给我寄了一批最高规格的耗材。我本来不想用,怕太引人注目,现在看来,是不得不用了。”
老实验员王振快步走上前,他拿起那瓶培养基,对着光线仔细观察。只看了一眼那溶液的色泽和极致的澄清度,他的手就激动得抖了起来。
“天哪!这……这是进口货!绝对是德国或者瑞士产的顶级货色!比我们所里最好的还要好上几个档次!”他猛地转过头,看着苏晚晴,声音都在颤抖,“用这种耗材,咱们的成功率,至少能再高三成!”
张涛和李芳看着那堆积如山的顶级耗材,再回想起苏晚晴在食堂里对高建军说的那句“耗材很充足”,两人看向苏晚晴的眼神,已经彻底变了。
那不再是下级对上级的服从,而是近乎膜拜。
这位苏顾问,简直是未卜先知,深不可测!
所有的担忧、动摇、绝望,在这一刻,被眼前如山的物资,冲击得烟消云散。取而代之的,是无穷无尽的信心和高昂的战意。
然而,苏晚晴不打算只解决问题。
她要反击。
她转头看向李芳:“李芳,我昨天让你背的那几篇海外文献,还记得吗?关于‘实验室环境污染源交叉控制’的部分。”
李芳立刻点头:“记得!每个字都记得!”
“很好。”苏晚晴递给她一叠稿纸,“根据那几篇文献的思路,结合我们对主楼实验室布局的观察,整理出一份报告。重点分析一下,反复出现杂菌污染,可能存在哪几个设计缺陷和污染源。”
一个小时后,一份逻辑严密、论据详实的报告就放在了苏晚晴面前。
她看了一遍,满意地点点头,然后将报告递给张涛。
“你现在去刘所长的办公室,就说找他汇报思想工作。他肯定不在,你把这份报告‘不经意’地遗落在他的办公桌上,要放在最显眼的位置。”
张涛立刻明白了苏晚晴的意图,他捏紧了那份报告,用力点头:“是!”
半小时后,刘所长回到办公室,一眼就看到了桌上那份多出来的报告。
他疑惑地拿起来,只看了第一页,他的脸色就变了。
报告里,用词精准,逻辑清晰,详细分析了高建军的中心实验室可能存在的几个致命缺陷:通风系统回风口设计不合理,导致气流紊乱;离心机区域与超净台距离过近,存在气溶胶污染风险;样品传递窗口密封不严……
每一个问题,都像一把手术刀,精准地切在高建军实验失败的要害上。
刘所长后背惊出了一身冷汗。他立刻召集了所里几位资格最老的技术专家,关起门来紧急讨论。
讨论的结果,让所有专家都沉默了。
报告里指出的问题,竟然全都存在!
“立刻!马上!”刘所长一拍桌子,下达了命令,“通知高建军,中心实验室即刻停工!封锁现场,进行全面整改!在问题解决之前,不准再进行任何培养实验!”
消息传到中心实验室时,高建军正准备开始新一轮的实验。
他听到命令,整个人如遭雷击,暴跳如雷地冲出实验室,直奔所长办公室。
“为什么!刘所长,你为什么要停我的项目!”
刘所长只是将那份匿名的报告,冷冷地推到他面前。
高建军看着报告上的内容,脸色由红转白,由白转青。他瞬间就明白了,这是苏晚晴的报复!
可是,他没有任何证据。
他不知道,苏晚晴这看似“善意”的提醒,不仅让他的项目陷入停滞,打击了他的威信,更是在研究所所有中立派的心中,埋下了一颗名为“高建军也不过如此”的怀疑种子。
而这颗种子,正在悄然发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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