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的意思是,四爷早知道年羹尧在府中安插细作,却故意按兵不动?”
“很有可能。”苏培盛点头,“年大将军手握重兵,四爷若没有确凿证据,不好轻易动他。”
姜岁晚想起现代那些反腐案件,往往要收集足够证据才能收网。古今官场,原来并无不同。
“但如今他们都要对我下杀手了,四爷还能等吗?”
苏培盛沉默片刻:“格格,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。”
“你说。”
“您最近查案太过张扬,恐怕已经打草惊蛇。”苏培盛谨慎地选择措辞,“暗卫阻止您,也许是为了保护计划。”
姜岁晚怔了怔。她光顾着查案,却忘了自己可能破坏了胤禛的布局。
“我明白了。”她轻声道,“接下来我会谨慎行事。”
次日清晨,姜岁晚刚起身,就听见院外传来喧哗声。她推门出去,看见年氏带着几个丫鬟婆子站在院中。
“姜格格好大的架子。”年氏冷笑,“我兄长送来的节礼,你也敢拒之门外?”
姜岁晚这才看见院门口放着几个箱子,应该是年羹尧派人送来的礼物。
“侧福晋误会了。”她平静道,“我昨日不在院中,下人不敢擅自收礼。”
年氏走近几步,压低声音:“别以为有王爷撑腰,就能为所欲为。我兄长在朝中的势力,不是你一个汉军旗格格能想象的。”
姜岁晚注意到年氏身后的一个婆子格外眼熟。那婆子低着头,但袖口隐约露出半截箭纹。
“侧福晋言重了。”姜岁晚不动声色,“年大将军的礼物,我自然不敢推辞。只是......”
“只是什么?”
“我最近睡眠不好,听闻年大将军麾下有位神医,擅长调制安神香。”姜岁晚故意道,“不知能否请来一叙?”
年氏眼神一闪:“你听谁说的?”
“府中下人间传的。”姜岁晚笑道,“说那位神医调的香,能让人安睡如婴孩。”
年氏身后的婆子突然咳嗽一声。年氏会意,语气缓和了些:“我兄长麾下确实有位大夫,改日我请他过府为你诊脉。”
“多谢侧福晋。”
送走年氏一行人,姜岁晚立即找来苏培盛。
“年氏身边那个穿灰衣的婆子,你认得吗?”
苏培盛回想片刻:“像是年侧福晋从年家带来的陪嫁,姓钱,大家都叫她钱嬷嬷。”
“她袖口有年家鹰纹。”姜岁晚低声道,“我怀疑她就是与阿吉接头的人。”
苏培盛会意:“奴才这就去查她的底细。”
“小心些,别惊动暗卫。”
午后,苏培盛带回消息。那位钱嬷嬷确实是年家的老人,但奇怪的是,她在年家的记录只有近五年的。再往前,一片空白。
“像是被人刻意抹去了。”苏培盛说,“奴才打听过,钱嬷嬷是年大将军五年前从边疆带回来的,据说救过年大将军的命。”
姜岁晚想起那枚银铃:“西北军中常有女眷吗?”
“高级将领身边会有侍女,但大多是当地招募的。”苏培盛突然想到什么,“除非是......军妓。”
两人对视一眼,都明白了其中关键。
若是军妓出身,就能解释为何要抹去前尘。年羹尧将她安排在年氏身边,既是对妹妹的监视,也是安插在王府的一枚暗棋。
“阿吉逃跑,钱嬷嬷却还留在府中。”姜岁晚沉思道,“说明年羹尧在王府的布局不止这一处。”
“要告诉四爷吗?”
姜岁晚摇头:“暗卫既然在监视,四爷应该早就知道了。”
她走到窗边,望着院中的梧桐树。树叶在风中沙沙作响,仿佛隐藏着无数秘密。
“苏公公,你说四爷为何要让我卷入这些事?”她轻声问,“他明明可以把我保护得很好。”
苏培盛恭敬道:“四爷的心思,奴才不敢妄加揣测。但奴才觉得,四爷是看重格格的才智。”
“或者,我也是他棋局中的一枚棋子。”姜岁晚转身,眼神复杂,“他需要有人打破府中的平衡,引出年羹尧的势力。”
苏培盛低下头:“格格莫要这么想。四爷对您,是不同的。”
“但愿如此。”
傍晚时分,一个小丫鬟送来晚膳。摆饭时,她悄悄塞给姜岁晚一张字条。
字条上只有四个字:小心银铃。
姜岁晚拉住小丫鬟:“谁让你送来的?”
小丫鬟惊慌地摇头:“奴婢不知,刚才在廊下捡到的。”
姜岁晚松开手,看着字条出神。这字迹工整有力,不像女子所写。是暗卫的警告,还是另有其人?
她拿起那枚银铃,对着烛光仔细端详。铃铛内部似乎刻着极小的字,她找了根细针,小心地拨动铃舌。
铃舌脱落,从里面掉出一个小纸卷。展开一看,上面写着一行小字:朔日子时,东市茶楼。
是阿吉与外界接头的暗号。
姜岁晚握紧纸卷。明日就是朔日,若她去东市茶楼,或许能抓到年羹尧的接头人。但这也可能是个陷阱,专为她设下的圈套。
她该告诉暗卫,还是独自前往?
窗外传来更鼓声,一声接一声,敲碎了夜的宁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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