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岁晚盯着苏培盛:“什么时候的事?”
“就在半个时辰前。”苏培盛压低声音,“看守被迷晕,牢门锁链被利器切断。”
她攥紧袖中的账册:“带我去现场。”
年氏囚禁的院落位于王府西北角。两个看守仍昏迷不醒,牢门大开,锁链断口平整。
“这是精钢所制。”苏培盛拾起断链,“寻常刀剑砍不断。”
姜岁晚蹲下身,在门槛内侧发现半枚模糊的脚印。她取出账册中夹带的脚印拓片比对,纹样完全一致。
“福晋昨日送来的点心盒还在吗?”
苏培盛一愣:“在茶房收着。”
他们赶到茶房,点心盒的垫纸还留在盒底。姜岁晚将拓片放在垫纸旁,两种花纹严丝合缝。
苏培盛倒吸一口凉气:“这……”
“备车,去西郊别院。”姜岁晚收起证物,“别惊动王爷。”
马车在夜色中驶出王府。姜岁晚掀开车帘,观察沿途痕迹。泥地上有新鲜的车辙,宽度与王府马车一致。
西郊别院隐在竹林深处。院门紧闭,院内没有灯火。
苏培盛上前叩门,许久才有个老仆应门。
“福晋歇下了,有事明日再来。”
姜岁晚直接推开院门:“我有急事禀报福晋。”
老仆慌忙阻拦:“格格不可擅闯!”
别院正房果然空无一人。姜岁晚检查寝具,被褥整齐,没有睡过的痕迹。
“福晋何在?”
老仆支支吾吾:“福晋……去寺里祈福了。”
“哪个寺?何时去的?”
“今早……去的是广济寺。”
姜岁晚看向窗外:“广济寺在城南,你的鞋底却沾着西郊特有的红泥。”
老仆下意识缩脚。
苏培盛在耳房发现昏迷的嬷嬷,正是福晋今晨派来别院的人。她后颈有处淤青,像是被人击晕。
姜岁晚扶起嬷嬷,掐她人中。嬷嬷悠悠转醒,看见姜岁晚顿时泪流满面。
“格格快走……这是个陷阱……”
“谁伤的你?”
嬷嬷指向后院:“老奴撞见福晋与年氏在一起,然后就被打晕了。”
众人赶到后院,只见荒草丛生,一座废弃的井台边留着凌乱的脚印。井绳有被使用过的痕迹。
苏培盛放下井绳探查,在井壁发现一道暗门。暗门后是条狭窄的通道,通向山脚。
通道尽头散落着几件女子衣物,其中一件披风绣着年氏惯用的缠枝莲纹。
姜岁晚拾起披风,在内衬发现一小块黏着的糕点碎屑。她想起福晋昨日送来的点心,其中就有这种芝麻酥。
“她们往哪个方向去了?”
嬷嬷摇头:“老奴只听见年氏说‘必须在子时前赶到河口’。”
苏培盛计算时辰:“现在赶去还来得及。”
姜岁晚却停下脚步:“不对。若真要逃亡,为何留下这么多线索?”
她重新检查那件披风,在领口处发现些许墨迹。凑近细看,是半个模糊的印章,形制像是官府文书。
“十三爷可在附近?”
苏培盛诧异:“十三爷今日在兵部值夜。”
“去找他。”姜岁晚将披风递给苏培盛,“告诉他,我要查最近谁动用过官船。”
十三爷很快赶到,见到披风上的印迹脸色微变。
“这是漕运衙门的批文印章。昨日确有艘官船奉命前往天津,说是运送军械。”
“船上有什么人?”
“押运官是福晋的远房表亲。”十三爷展开一份文书,“但这份调令有问题。印章边缘模糊,像是仿造的。”
姜岁晚想起码头那些蒙古商队:“官船会不会被用来运送违禁品?”
三人连夜赶往漕运衙门。值守官员见到十三爷,慌忙呈上出航记录。
记录显示官船已于申时出港,目的地却是山东而非天津。
“山东是八爷的门人管辖。”十三爷皱眉。
姜岁晚翻阅交接文书,在夹页中发现一张单票。当品是枚翡翠戒指,典当行位于城南。
“兵分两路。”十三爷做出决定,“我去追官船,你们去查当铺。”
城南当铺早已打烊。苏培盛敲开门,亮出雍王府腰牌。
掌柜战战兢兢取出戒指:“是位妇人今早来当的,说是家传宝物急用钱。”
姜岁晚接过戒指,在戒圈内侧看到刻着一个“年”字。
“她当了多少钱?”
“五百两。”掌柜补充,“但她没要现银,换成了山东钱庄的银票。”
事情逐渐清晰。年氏当掉戒指换取盘缠,福晋利用关系调来官船,二人计划从水路前往山东投靠八爷党。
但姜岁晚仍觉得违和。若真要投靠八爷,为何选择山东这么明显的地方?
她向掌柜描述福晋的相貌:“来当戒指的妇人,是否这个模样?”
掌柜摇头:“那妇人蒙着面纱,但手腕有块红色胎记。”
福晋手腕没有胎记。
苏培盛也想起什么:“今早福晋还在府中处理庶务,许多人见过她。”
也就是说,与年氏同行的人并非福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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