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妾身不敢。”姜岁晚垂眸，“只是觉得蹊跷。”
胤禛沉默良久：“此事到此为止。”
姜岁晚抬头：“爷？”
“年氏既已好转，不必再查。”胤禛语气平静，“府中需要安宁。”
姜岁晚还想说什么，但看到胤禛的眼神，把话咽了回去。她明白，胤禛不是不相信她，而是不能在这个时候让王府再生事端。
她行礼退出书房，在廊下遇见苏培盛。
“福晋刚才来过了。”苏培盛小声道，“和爷在屋里说了好一会儿话。”
姜岁晚点头表示知道。她望向西院方向，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闪进月洞门——那是福晋身边的周嬷嬷。
按理说，年氏病情好转，福晋应该减少对西院的关注才对。这个时候周嬷嬷去西院做什么？
姜岁晚悄悄跟了上去。
周嬷嬷没有去年氏的暖香阁，而是拐进了西院后的一处僻静厢房。姜岁晚记得那里是堆放杂物的空房。
她躲在窗下，听见里面传来压低的对话声。
“......不能再动手了，四爷已经起疑。”
“那就让她一直着？”
“总比死了强。若是闹出人命，四爷必定彻查。”
“可那边催得紧......”
姜岁晚屏住呼吸，想听得更仔细些，忽然身后传来脚步声。
“姜格格在此做什么？”
福晋站在她身后，面色平静。
姜岁晚直起身：“妾身散步至此，正要回去。”
福晋打量着她：“西院病气未清，格格还是少来为妙。”
“多谢福晋提醒。”姜岁晚行礼，转身离开。
她能感觉到福晋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，直到她走出西院。
当晚，胤禛罕见地来到她院里用膳。饭后，他状似无意地提起：“今日福晋与我说，你想去庄子上住几日？”
姜岁晚盛汤的手一顿：“妾身不曾说过。”
胤禛接过汤碗：“我也觉得奇怪。既然你没这个意思，那就当没这回事。”
他看着她：“这府里人多口杂，你凡事小心。”
姜岁晚明白这是提醒。她点头：“妾身明白。”
胤禛离开后，姜岁晚独自在院里站了很久。夜风吹过，带着一丝凉意。她知道，这场王府里的暗涌才刚刚开始。而她已经身在局中，无法抽身。
远处传来打更声，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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