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诉状递出去的那天,天空飘着淅淅沥沥的小雨,像夏筱筱无声的泪。夏父攥着那份沉甸甸的文件,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,雨水打湿了他的头发和衣角,他却浑然不觉,只是死死盯着法院的大门,眼神里满是不甘和执拗。
“老夏,雨大了,我们先回去吧,别淋病了。”夏母撑着伞,声音带着疲惫的沙哑。这些日子,她既要照顾沉默寡言的安安,又要陪着夏父奔波上诉的事,整个人瘦了一大圈,眼窝深陷,布满了红血丝。
夏父缓缓摇头,声音低沉而坚定:“再等等,我想看着他们把材料收进去,心里才踏实。”
直到法院的工作人员确认收到上诉状,告知他们等待二审开庭通知,夏父才肯转身。雨幕中,夫妻俩的身影佝偻而单薄,相互搀扶着,一步步走在回家的路上,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,沉重而艰难。
回到家,安安正坐在沙发上,抱着夏筱筱留下的那个洗得发白的毛绒小熊,一动不动地看着门口。看到夏父夏母回来,他没有像以前那样扑过来,只是眨了眨干涩的眼睛,小声喊了一句:“外公,外婆。”
夏母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,连忙走过去,把安安抱在怀里:“安安乖,外婆回来了,饿不饿?外婆给你做了你爱吃的鸡蛋羹。”
安安没有说话,只是把头埋在夏母的怀里,小手紧紧抓住夏母的衣服,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。自从夏筱筱死后,他就变成了这副模样,沉默、敏感、极度缺乏安全感,一点点风吹草动都会让他吓得浑身发抖。
夏母抱着安安,走进厨房做饭。夏父坐在沙发上,看着安安小小的身影,心里五味杂陈。他拿出夏筱筱的照片,照片上的女儿笑得眉眼弯弯,温柔得像春日的阳光。可如今,这阳光却永远熄灭了,只留下无尽的黑暗和寒冷。
“筱筱,爸爸对不起你。”夏父的声音哽咽,“是爸爸没保护好你,让你受了那么多苦,到最后还没能为你讨回公道。你放心,爸爸不会放弃的,就算是拼了这条老命,也要让宋百威那个畜生付出代价!”
照片上的夏筱筱,依旧笑得那么温柔,却再也无法回应他的话。
接下来的日子,夏父夏母一边照顾安安,一边焦急地等待着二审开庭的通知。他们每天都会给法院打电话,询问案件的进展,可得到的回复总是“请耐心等待,案件正在审理中”。
等待的日子,漫长而煎熬。每一分每一秒,都像在火上烤一样,让他们坐立难安。夏母常常在夜里惊醒,梦见女儿浑身是血地站在她面前,哭着问她:“妈妈,为什么爸爸只判了三年?为什么他不能为我偿命?”
每次从噩梦中醒来,夏母都会泪流满面,再也无法入睡。她看着身边熟睡的安安,看着他脸上残留的泪痕,心里的愧疚和痛苦越来越深。她觉得,自己对不起女儿,对不起外孙,没能为他们撑起一片天。
安安的状态也越来越差。他不愿意说话,不愿意吃饭,不愿意和任何人交流,每天只是抱着夏筱筱的毛绒小熊,坐在角落里发呆。有时候,他会突然对着空气喊“妈妈”,然后就开始默默流泪;有时候,他会在夜里惊醒,哭喊着“不要打妈妈”,吓得浑身发抖。
夏父夏母带着安安去看了心理医生,医生说安安是因为目睹了母亲被杀害的惨状,受到了严重的心理创伤,患上了创伤后应激障碍,需要长期的心理疏导和关爱。可无论心理医生怎么疏导,安安都只是沉默,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。
夏母看着外孙可怜的样子,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。她知道,安安心里的创伤,这辈子都很难愈合了。而这一切,都是宋百威造成的。一想到宋百威在监狱里心安理得地服刑,三年后就能出来,继续过他的日子,夏母就恨不得立刻冲到监狱里,撕碎那个畜生。
这天,夏父突然接到了法院的电话,通知他们二审开庭的时间。听到这个消息,夏父夏母既兴奋又紧张。兴奋的是,他们终于有机会再次为女儿讨回公道;紧张的是,他们害怕二审会维持原判,让他们的努力付诸东流。
开庭前几天,夏父夏母反复整理着上诉的材料,一遍又一遍地回忆着案件的细节,希望能找到更多对他们有利的证据。他们还联系了之前的邻居,希望他们能再次出庭作证,证明宋百威长期对夏筱筱实施家暴。
邻居们都很同情夏筱筱的遭遇,也很气愤宋百威的所作所为,纷纷表示愿意出庭作证。
二审开庭那天,天依旧是阴沉沉的,像是预示着这场官司的艰难。夏父夏母带着安安,再次来到了法庭。他们穿着一身黑衣,神情肃穆,眼神里充满了坚定和期待。
法庭里依旧座无虚席,媒体记者们也来了,他们都想知道,这场备受关注的家暴杀人案,最终会有怎样的结果。
宋百威被法警押着走进法庭时,脸上带着一丝得意的笑容。他以为,二审肯定会维持原判,三年后,他就能重获自由。可当他看到夏父夏母坚定的眼神,看到那些愿意为夏筱筱作证的邻居时,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,心里升起了一丝不安。
这章没有结束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
喜欢一天一个短篇虐文故事请大家收藏:(m.xtyxsw.org)一天一个短篇虐文故事天悦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