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下的刀剑声和狂言在凌霄耳边回荡了好几天。每次入定,那些充满血腥气的话语就会冷不丁冒出来,扰乱他的心神。
“往要害处招呼……”
“刀头舔血……”
“下死手……”
他烦躁地睁开眼,第无数次从入定中惊醒。丹田里的真气因为心绪不宁而躁动不安,在经脉中横冲直撞,撞得他胸口发闷。
这样下去不行。他揉着发胀的太阳穴,望向窗外。夕阳西下,远山如黛,景色依旧宁静,却再也安抚不了他内心的不安。
那道观破旧的大门,此刻在他眼里脆弱得像张纸。还有那几乎失效的防护阵法,骗骗寻常路人还行,真遇上那些刀口舔血的江湖人,根本就是个摆设。
他忽然站起身,在院子里来回踱步。枯叶在脚下沙沙作响,如同他纷乱的心绪。必须做点什么,不能再这样提心吊胆地过日子。
说干就干。他先是在道观外围转了好几圈,把那些天然生长的藤蔓小心地牵引到入口处,又搬来些枯枝杂草,巧妙地搭成一个障眼法。忙活了大半天,总算把原本就隐蔽的入口遮掩得更加不起眼。
但这还不够。他想起以前看过的野外求生节目,又找来些细线和小铃铛——那是从前观里做法事用的,如今正好派上用场。他在几个可能的入口处都设了简单的绊线,铃铛藏在草丛里,一碰就会响。
布置完这些,他站在远处打量自己的杰作。道观几乎完全隐没在山林之中,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。但他心里清楚,这些手段防君子不防小人,真遇上高手,还是白给。
“还得变强才行。”他喃喃自语,眼神变得坚定。
当晚,他破天荒地点灯熬夜,就着昏黄的油灯,给自己制定了一份详细的修炼计划。纸上墨迹淋漓,写满了各种安排:
卯时初:吐纳炼气,采东方紫气
辰时正:练习金光咒
巳时:绘制符箓
午时:休息,用餐
未时:温养铁锭,修炼神机百炼
申时:研读《道德经真解》和《黄庭经注》
酉时:第二次打坐炼气
戌时:练习地煞术(目前主要是神行术)
亥时:总结反思,调整计划
他把这份计划贴在床头,每天严格按表操课。从此道观里再不见那个偶尔偷懒发呆的少年,只有一个忙碌修炼的身影。
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院子时,他已经在蒲团上吐纳多时。对着朝阳练金光咒,一练就是两个时辰,直到浑身真气耗尽,汗流浃背。
画符画到手腕酸疼也不停笔,废掉的符纸堆了厚厚一摞。温养铁锭时全神贯注,经常一坐就是大半天,起来时腿麻得站不稳。
最累的是修炼神行术。要把真气运到双脚特定经脉,还要保持平衡,稍有不慎就会摔个跟头。有次他没收住力道,一头撞在院墙上,额角青了好几天。
但他从没想过放弃。每次累了,就会想起山脚下那些江湖人的话,那点倦意立刻就被危机感冲散了。
道观彻底与世隔绝。他不再关注山下的动静,不再胡思乱想,所有心思都放在修炼上。饿了就啃几口干粮,渴了喝井水,困了倒头就睡。
日子变得简单而充实。真肉眼可见地增长,金光咒越发凝实,画符的成功率也越来越高。就连那块顽铁,在他的温养下也越发温润,表面隐隐有流光转动。
有时夜深人静,他也会望着星空发呆。想原来世界的亲人朋友,想公司没做完的方案,想楼下那家好吃的牛肉面。但第二天太阳升起时,他又会准时坐在蒲团上,开始新一天的修炼。
既然回不去了,就在这个世界好好活下去。而要活下去,就得有足够的实力。
油灯下,少年的侧影映在墙上,挺拔而坚定。窗外虫鸣唧唧,仿佛在为他伴奏。
这条路很难,但他会一直走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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