丑时的梆子刚敲过两声,清风镇的街道上已亮起零星火把。秦夜站在镇口的哨塔上,玄色披风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,手中青丘狐族的玉佩正微微发烫 —— 自半个时辰前起,玉佩就不断传来灵界的灵气波动,想来援军已在途中。
下方的校场上,萧战正带着三千五百秦军精锐演练最后的战术。士兵们分为三队:前队是刀盾手,手中盾牌已镶嵌上灵晶碎片,能勉强抵御破灵毒;中队是弓箭手,箭囊里一半是淬了灵髓花汁液的 “破邪箭”,另一半是之前缴获的破阵弩箭;后队是新收编的两千先锋降兵,由陈武统领,他们虽未完全融入秦军,却也攥紧了兵器 —— 靖王曾下令 “降兵皆斩”,他们早已没了退路。
“侯爷,周伯带着镇民们送来了热粥和伤药。” 阿福一瘸一拐地爬上哨塔,断臂处的布条又渗了新血,却笑得眉眼弯弯,“镇里的铁匠连夜赶制了二十把斩马刀,说要给弟兄们劈靖王的战马!”
秦夜低头望去,校场边缘的土坡上,周伯正带着十几个老弱妇孺,用木桶盛着热粥,挨个递给士兵。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,把怀里的布偶塞给身边的年轻士兵:“哥哥,这个给你,能挡坏人的刀。” 士兵红着眼接过布偶,将其塞进甲胄内侧,握紧了手中的长矛。
“民心即国运,果然没错。” 秦夜心中微动,指尖的乾坤帝印突然泛起淡金微光 —— 星衍罗盘同步震动,蓝色光幕浮现一行提示:“当前民心信仰之力激增,国运临时提升至 1800 点,距帝朝标准差 200 点。灵界援军已抵迷雾森林边缘,预计一刻钟后抵达。”
话音未落,西北方的夜空突然亮起一道绯红流光,像一道流星划破黑暗,直坠清风镇。秦夜快步走下哨塔,刚到镇外,就见流光落地处泛起淡粉雾气,雾气中走出一队身着白裙的女子,为首的正是之前在落星潭见过的雪白小狐狸 —— 此刻它已化为人形,一身狐裘长裙,耳尖还留着两撮白毛,身后三条毛茸茸的尾巴轻轻摆动。
“秦夜帝主,我是青丘狐族少主紫灵。” 少女声音清脆,手中握着一柄玉笛,“族长已应允盟约,我带了五十名幻术师来助你。不过我们狐族幻术虽能扰敌,却挡不住真刀真枪,还需你们正面配合。”
“有紫灵少主相助,足矣。” 秦夜抬手,将一枚灵晶递过去,“这是之前说好的谢礼,后续若需秦军支援灵界平乱,随时可持玉佩召唤。”
紫灵接过灵晶,玉笛轻轻一点,五十名幻术师立刻散开,在清风镇四周的树林中隐蔽起来。她凑近秦夜,压低声音:“我们的‘幻梦阵’能让敌军看到最恐惧的景象,但需借你国运之力放大范围 —— 等会儿我吹笛为号,你催动帝印即可。”
秦夜点头,刚要下令士兵做好准备,远方突然传来震天的马蹄声。星衍罗盘的蓝色光芒瞬间变红,预警刺目闪烁:“警告!靖王十五万大军已至三里外,前锋骑兵正加速冲锋!”
“全军戒备!” 萧战的吼声立刻传遍全镇。刀盾手迅速列阵,将盾牌连成一片钢铁城墙;弓箭手搭箭上弦,箭尖对准黑暗中的马蹄声方向;陈武带着降兵守住侧翼,手中长刀已出鞘 —— 他们知道,这一战若败,不仅是大秦覆灭,自己也难逃一死。
片刻后,黑暗中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黑影,十五万大军像一片黑色潮水,朝着清风镇涌来。靖王骑着高头大马,站在阵前,手中长枪直指秦夜:“秦夜逆贼!本王今日定要踏平清风镇,将你碎尸万段,以儆效尤!”
“靖王,你屠戮百姓,勾结山贼,还有脸称我为逆贼?” 秦夜站在阵前,声音透过国运之力传遍战场,“凡我大秦子民,皆为护家而战;而你麾下士兵,不过是为你一己私欲卖命 —— 今日之战,胜败早已注定!”
靖王被怼得脸色铁青,怒喝一声:“冲锋!谁先杀了秦夜,赏黄金万两,封万户侯!”
前锋骑兵立刻加速,手中马刀泛着冷光,朝着秦军的盾牌阵冲来。就在这时,一阵清脆的笛声突然响起,如泣如诉,传遍整个战场。紫灵站在树梢上,玉笛横吹,五十名幻术师同时催动灵力 —— 清风镇四周的树林中突然泛起淡粉雾气,迅速朝着敌军蔓延。
“催动国运!” 秦夜将乾坤帝印举过头顶,淡金色的光芒从帝印中爆发,与粉雾交织,瞬间笼罩了整个战场。
下一秒,诡异的一幕出现了:冲锋的骑兵突然停下,有的捂着眼睛尖叫,有的调转马头疯狂逃窜,有的甚至挥刀砍向身边的同伴。靖王的亲卫队长突然大喊:“有埋伏!是修罗族的大军!” 他手中长刀乱挥,却连一个敌人都没碰到 —— 在他眼中,眼前的秦军已变成面目狰狞的修罗族,正张着血盆大口扑来。
这正是紫灵的 “幻梦阵”!在国运之力的放大下,十五万大军每个人都看到了最恐惧的景象:有的士兵看到家人被自己连累惨死,有的看到之前被自己屠戮的百姓化作厉鬼索命,有的甚至看到大炎皇帝下令将自己处死 —— 毕竟靖王苛待士兵,早已积怨颇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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