船四分五裂,桅杆的长度足以够到海水下,一直划,划到有人经过,划到稻妻。只要能活着,就还有机会。
一定。
右手渐渐失去知觉,可就算如此,也依旧得划。
我回头看着自己所在的破碎钢板上,移动而掉出浮在海面的木屑。
因为,已经没有其它办法了……
绝望的是,已经划得精疲力尽,可当我回过头时,离支离破碎的船体不过一段距离。
不知道划了多久。久到我的心慢慢沉下去,伤口的血好像流干了,红色浸染了整块绷带。
左手和腹部的衣服上都是血。
地上也都是干涸的血迹……
怕是我还没等累死,就会因为失血昏迷。我甩了甩脑袋,抓起杆子想要继续往前滑动。
等等,那里是稻妻吗?那里是岛屿吗?
还是走马灯……
不,有点困呢。
眼皮再也挡不住倦意,有一搭没一搭地碰撞着。
在昏迷与半醒状态交替时,我察觉一道身影靠近了我,他的声音温润柔和,“我会安全带你离开。”
他拍了拍我紧握着不放松桅杆的手,我想努力睁开眼睛,可是朦胧的视线完全看不清他的样子,“你是…谁……”
这里是沙漠吗……他就是须弥故事里,带我离开人世间的使者吗?
麻烦,带我回沙漠。随便葬在一处就行了。顺便告诉我的导师,论文完不成了。再通知居勒什他们……“麻烦,……”我嘴唇蠕动,说的话不成语句。
“嗯?”他靠近了我。
见我没在说话。他温热的手拂过我冰凉失温的手腕,顺利拿开了我抓着的桅杆。沉稳有力带着薄茧的手蹭到了我的脸,“失礼了。”
他一把揽住我的腰,避开我的伤口,脚下轻点借着浮在海面的钢板木板,一股奇妙的风,我好像能看清一些了,对上那双镇静通透的枫红眼眸,但是等落到了平稳的地上,我的眼睛又失去焦距。
“哈哈,万叶,你这捞上来的不是条大鱼,是个…外国小姑娘啊。”
我被一个人抱着,意识昏昏沉沉,凭着本能,我想挣扎,但是那道清爽的男声又响了起来:“不用害怕。她会帮你清理伤口。”
她?
“拉…尔夏……”我抽动了手指,但是完全没有知觉的左手感受不到一点存在感。那枚戒指,应该还戴在我的手上。
“什么?你叫拉尔夏吗?”
无法回应的我已经完全昏厥。
「《提瓦特七国基层劳动形态与社会结构关联性实证研究》?」导师面无表情地朗诵着我的论文题目,优雅地推了推眼镜,然后一把将厚如砖头的论文拍在桌上,「苦荼,你管这叫‘实证’?你实证了个寂寞!纳塔战乱中挣扎求生的信使的辛酸你尝过吗?璃月码头工人的扁担你扛过吗?稻妻锁国令下小商贩的眼泪你见过吗?你这论文里只有教令院图书馆的陈年霉味!拿去重写!!」
「回去重写。下次再端上这种不知所云的文字,就退学回家,去你的沙漠老家好了!辜负居勒什的栽培!出去别叫我是你老师!」
「没关系,换个课题也可以啊。何必死磕着这个呢。论文的选题也是很重要的。选对主题,至少麻烦减一半。」
「拿尺子去称重量,然后抱怨尺子不准,这就是你现在做的事。」
「无意义的情绪是思想的残次品。你焦虑的每一分钟,都在透支你本可用于改变现状的资本。资本耗尽之日,便是你被自己臆想的‘无能’彻底埋葬之时。」
「不如休学一段时间,真的去体会一下呢?毕竟你老师说得对,纸上谈兵的学者是造不出渡海的船。」
「虽然我不是教令院的学生,也不懂什么论文,但是小荼姐很厉害呀,一定可以的。」
「小荼,我相信你。赛诺也相信你。」
「未来的大学者,前路漫漫,希望你能凭借自己的力量,走出自己的路。」
我猛地睁开眼睛,居勒什老师!
我捂着肿胀的脑袋,还活着吗?我还活着?还是说死了,这里是在哪?
想要站起来,却腿软着直接瘫坐在地上。门忽然被打开,一个端着碗的女人走了进来,她惊讶地喊了一声,屋外走进几个人,她们上前一把提起我抬到床上。
“你醒了。”
璃月人?好在进入教令院时,特意学了多门语言。否则我的打工计划根本不可能顺利进行。不过璃月的方言很多,我只学了官话。
“你是哪里人啊?”
“我是须弥人。请问,这里是哪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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