组织的胜利并非一蹴而就的彻底清洗,更像是一场持续而高效的低烧,缓慢而坚定地侵蚀着社会的免疫系统,直至其机能瘫痪,最终将其纳入掌控。然而,再精密的系统也存在细微的瑕疵,再彻底的清扫也会留下难以察觉的尘埃。这些尘埃,便是“余孽”。
并非指那些依旧成建制、有明确反抗意图的红方残存势力——那些大多已在最终的决战中被京极真的铁拳、琴酒的子弹、铃兰的布局以及雪莉的技术支援击溃、打散、逼入地下或远遁海外。赤井秀一重伤退走,FBI和CIA在日本的网络遭受重创,日本公安内部经历了痛苦的清洗与沉默,工藤新一被迫妥协……这些是主要战果。
而“余孽”,指的是那些更微小、更顽固、更令人厌烦的存在。像鞋子里硌脚的小石子,像完美漆面上不起眼的刮痕,像精密齿轮间卡住的细微沙粒。它们无法对组织的整体统治构成实质性威胁,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,这片被阴影笼罩的土地上,并非所有人都选择了屈服或沉默。
这些“余孽”可能是一个侥幸在清洗中存活下来、藏匿在民间的前刑警,凭借过往的经验和不肯熄灭的正义感,仍在暗中调查着某些与组织相关的、看似无关紧要的陈年旧案。
可能是一个嗅觉敏锐、不肯放弃的独立记者,虽然无法触及核心,却凭着直觉在边缘反复试探,发表一些语焉不详却暗有所指的文章,像蚊子一样嗡嗡作响。
也可能是某个小事务所里那个总是醉醺醺、却偶尔会在迷糊中闪过一丝锐利目光的侦探,他虽然对女儿的转变和世界的剧变感到无力,却并未完全失去所有的好奇心和行动力,偶尔会无意识地、跌跌撞撞地靠近某些危险的边界。
甚至可能是帝丹高中里某个普通的学生,因为好友(比如园子)的突然转变而感到困惑和担忧,在单纯的友谊驱动下,进行了一些幼稚却可能引来麻烦的“调查”。
这些零星的火花分散在东京乃至日本的各个角落,微弱,孤立,难以捕捉,却又真实存在。它们无法燎原,却足以偶尔溅起一点令人不快的火星。
清除这些“余孽”,便是组织在取得压倒性胜利后,进入“日常”维护阶段的主要工作之一。它不像大战那样轰轰烈烈,却更加繁琐、细致,需要耐心和精准的打击。
任务通常不会落到琴酒和铃兰这个级别的人手上,除非目标特别棘手,或者其行为可能无意中牵扯到某些需要绝对保密的核心脉络。
今天的目标属于后者。
一个退休的前警视厅档案管理员。老人一生平庸,却在退休后,不知通过什么渠道和动机,开始私下整理一些与多年前几起悬案相关的零碎资料。这些悬案本身或许无关紧要,但其中一起案件的某个边缘证人,其真实身份是组织一个早已废弃的掩护据点成员。虽然据点废弃多年,相关痕迹也早已被抹除,但老人的行为本身,就像一只无意中触碰了蜘蛛网边缘的小飞虫,其引起的细微振动,足以引起网中央捕食者的注意。
不需要震动传播开来。不需要任何人,哪怕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,去思考那些陈年旧纸堆里可能隐藏的关联。
任务指令简洁明了:让老人及其收集的所有资料彻底“安静”。要求:绝对安静,不留任何后续麻烦。
这种级别的任务,原本只需要派出底层行动人员即可。但出于某种或许是“杀鸡用牛刀”式的绝对谨慎,抑或是BOSS有意让近期略显“疲惫”的铃兰处理一些“简单干净”的工作换换心情,指令最终下达到了她这里。而琴酒,自然是与她同行。
保时捷356A无声地滑停在老旧的居民区附近。时间已近深夜,居民楼大多熄了灯,只有零星几个窗户还透出光亮。
车内,琴酒检查了一下装好消音器的伯莱塔,眼神冷漠,仿佛只是要去处理一件垃圾。铃兰则对着遮阳板上的小镜子,整理了一下额前的刘海,脸上没什么表情,紫罗兰色的眼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幽深。
“一个老人。在家里。资料可能在书房或卧室。”铃兰放下镜子,语气平淡地复述着目标信息,“要求:安静,彻底。”
琴酒哼了一声,推开车门:“快点解决。”
两人如同融入夜色的幽灵,悄无声息地潜入楼道,避开简陋的监控探头,来到了目标所在的房门外。开锁对于他们来说如同呼吸般简单。
门悄无声息地打开,又合上。
屋内弥漫着老人居所特有的、淡淡的药味和旧纸张的气息。客厅里没有开灯,只有里间卧室门缝下透出一点微弱的光线,隐约还能听到电视节目的声音。
他们对视一眼,默契地朝着卧室方向移动。
卧室的门虚掩着。透过门缝,能看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背对着门口,坐在一把旧摇椅里,身上盖着毛毯,似乎正在打盹。旁边的电视机开着,播放着夜间新闻,声音开得很小。床头柜上散放着一些纸张和老花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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