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下的东京湾,仿佛一头蛰伏的巨兽,沉默地吞吐着潮湿冰冷的空气。远离码头的喧嚣,在一处更为隐蔽、被废弃厂区包围的露天货物堆放场,另一场“测试”正在无声地进行。
这里没有栈桥,没有急于逃窜的目标,只有堆积如山的生锈集装箱和破碎的水泥预制板,在惨淡的月光下投下幢幢鬼影。空气凝滞,弥漫着尘土和机油变质后的酸腐气味。
京极真依旧隐匿在阴影中,手腕上的黑色手环不久前再次震动,带来了新的坐标和更简洁的指令:【适应性测试。清除所有移动目标。无差别。】
“无差别”三个字,像冰锥一样刺入他的神经。这意味着不再是“证据确凿”的人渣,而是任何出现在那里的、被标记为“目标”的存在。星野葵的“体贴”似乎到此为止,真正的獠牙开始显露。
他如同融入夜色的猎豹,无声地穿梭在集装箱之间的狭窄通道里,感知力提升到极致。很快,他听到了声音——不是惊慌的对话,而是训练有素的、极其轻微的脚步声,以及压抑的呼吸声。不止一个。
至少有五个人,或许更多。他们分散在堆放场的不同方位,似乎在搜寻着什么,又像是在布防。他们的动作专业而警惕,显然不是普通的混混。
是组织的敌人?还是……另一批被用来测试他的“道具”?
京极真没有时间去深思。他的任务很简单:清除。
第一个目标出现在视野里。那是一个穿着深色作战服、手持微型冲锋枪的男人,正背对着他,小心地探查着一个集装箱的拐角。
京极真动了。
没有怒吼,没有预警,只有纯粹速度带来的恐怖破空声!
那名持枪者甚至来不及回头,只觉得后颈遭到一记精准无比的手刀!连哼都没哼一声,眼前一黑便软倒在地,颈椎已然断裂。
京极真没有丝毫停顿,在他倒下的瞬间,已夺过他手中的微型冲锋枪,反手就像投掷铁饼般猛地掷出!
呜——!
冲锋枪带着惊人的呼啸,划破夜空,精准地砸向三十米外另一个刚刚冒头、试图举枪的目标面门!
“砰!”的一声闷响夹杂着骨骼碎裂的可怕声音,第二个目标应声而倒。
巨大的动静立刻惊动了其他所有人!
“敌袭!三点钟方向!”
“开火!”
剩下的三名(或许还有隐藏的)敌人立刻反应过来,训练有素地寻找掩体,子弹如同泼水般向着京极真刚才所在的位置倾泻而来!火光在黑暗中闪烁,子弹击打在集装箱上,发出刺耳的砰砰声和跳弹的尖啸。
京极真早在掷出冲锋枪的瞬间,就已经离开了原地。他的移动轨迹毫无规律,快得如同鬼魅,在集装箱的阴影间极速变向穿梭,完美地利用地形规避着弹雨。
子弹追着他的残影,却总是慢上半拍。
一名敌人刚打空一个弹匣,正准备更换,突然觉得头顶光线一暗!他骇然抬头,只见那个如同魔神般的身影不知何时竟已跃上了他头顶的集装箱,正如同陨石般凌空扑下!
巨大的恐惧扼住了他的喉咙,他甚至来不及举枪格挡。
京极真凌空一记膝撞,沉重地顶在他的胸口!
“咔嚓——!”
令人牙酸的胸骨碎裂声爆响!那敌人眼球暴突,口中喷出混杂着内脏碎块的鲜血,身体像破麻袋一样倒飞出去,撞在另一个集装箱上,再无生息。
冷酷!高效!纯粹的物理碾压!
京极真落地,翻滚,避开又一串扫射,身影再次消失在阴影中。
剩下的两名敌人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。他们根本看不清对手的样子,只能听到同伴接连不断的惨叫声和可怕的骨裂声,仿佛正在被一个无形的死神收割。
“撤退!请求支……”一名敌人对着通讯器嘶吼,但话未说完,声音便戛然而止。
京极真如同从地底钻出般,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,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,另一只手扼住了他的喉咙,毫不留情地一拧!
咔嚓!
又一个生命无声消逝。
最后一名敌人彻底崩溃了。他疯狂地向着四周扫射,打空了一个又一个弹匣,直到枪械发出空仓挂机的咔哒声。
“出来!你给我出来!”他歇斯底里地大吼着,徒劳地更换弹匣。
脚步声在他身后响起。
他猛地转身,瞳孔因极度恐惧而缩成针尖大小。
京极真就站在他面前,不到三米远。高大的身影笼罩着他,冰冷的眼神里没有任何情绪,只有一片死寂的漠然。他甚至没有做出任何防御或进攻的姿态,只是站在那里,就如同死神投下的阴影。
那敌人吓得魂飞魄散,手指颤抖着扣动扳机!
哒哒哒哒——!
子弹呼啸而出,如此近的距离,根本不可能射偏!
然而!
就在子弹即将触及京极真身体的刹那,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!
京极真的身体以人类绝对无法做到的、近乎瞬移般的微小幅度和速度,进行了数次几乎看不见的晃动和侧移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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