组织的某个地下研究所,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的清冷气味,以及一种更为复杂的、属于精密仪器和化学试剂的独特气息。这里是知识与禁区的交界地,冰冷,高效,与外界隔绝。
其中一间灯火通明的实验室,与其他区域的绝对秩序略有不同。实验台上仪器运转着,闪烁着各色指示灯,旁边的白板上写满了复杂的分子式和演算过程,但角落的小桌上,却放着一套与周遭格格不入的精致白瓷茶具,旁边还有一小碟吃了一半的手工曲奇饼干。
宫野志保,组织代号雪莉,正专注地看着电脑屏幕上滚动的数据流,茶色的短发垂落,遮住了部分白皙的侧脸。她穿着白大褂,身姿挺拔,眼神冷静而锐利,整个人仿佛与这冰冷的科研环境融为一体。
敲门声轻轻响起,规律而熟悉。
志保没有抬头,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了一下,保存了当前进度,才淡淡开口:“进来。”
门滑开,星野葵探进头来,脸上带着明媚的笑意,与实验室的冷峻氛围形成鲜明对比。她手里提着一个印有可爱猫咪图案的纸袋。
“志保~没打扰你吧?”她的声音轻快,像雀跃的音符落入这片寂静之地。
志保这才转过头,看到是她,眼底那层工作时的冰霜似乎融化了些许,嘴角甚至牵起一个极淡的、几乎看不见的弧度:“还好。刚好告一段落。”她的目光落在星野葵手中的纸袋上,“这次又是什么?上次的饼干甜度超标了。”
“是新品啦新品!抹茶玛德琳!”星野葵笑嘻嘻地走进来,熟门熟路地走到角落的小桌旁,拿出纸盒里造型可爱的小蛋糕,又自然地拿起茶壶看了看,“哎呀,茶都快凉了,我帮你换一壶新的吧?我带了你喜欢的伯爵红茶来。”
她说着,已经动作麻利地开始处理茶具,仿佛这里是她自己的厨房般自在。
志保没有阻止,只是看着她的背影,语气依旧平淡,却少了几分对外人的疏离:“你每次来,都像是来野餐的。”她关上电脑屏幕,走了过来。
“科研也需要劳逸结合嘛!”星野葵回头对她眨眨眼,“而且,分享美食是增进友谊的捷径哦!这可是我的人生信条之一!”
志保不置可否地在她对面坐下,拿起一块还微温的抹茶玛德琳,小小咬了一口,细细品尝后,给出了专业评价:“抹茶粉品质不错,甜度控制得比上次好,但黄油香气还可以更浓郁一点。”
“收到!下次改进!”星野葵像接到重要指令一样,俏皮地敬了个礼,然后递过去一杯刚泡好的、氤氲着佛手柑香气的红茶。
温暖的茶香渐渐驱散了实验室的一部分冰冷。
两人之间弥漫着一种默契而宁静的氛围。志保并不是多话的人,大多时候是星野葵在说,分享一些无关紧要的“外面”的见闻,比如新开的甜品店,或者路上看到的趣事,刻意避开了任何可能与任务、血腥相关的话题。
志保安静地听着,偶尔抿一口茶,或就甜点的配方提出一两个技术性建议。
“…所以说,有时候觉得普通人忙忙碌碌,为了些小事烦恼,也挺有趣的。”星野葵托着腮,晃着茶杯,“不像我们,目标明确,反而少了很多选择的烦恼呢,是吧志保?”
志保抬起眼,看了她一眼:“目标的代价,他们也无需承受。”她的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,但这句话本身已足够沉重。
星野葵的笑容淡了些,变得有些复杂,她轻轻“嗯”了一声:“是啊…各有各的围城。”她顿了顿,像是无意间想起,“对了,我前几天遇到一个很有意思的小孩子,感觉聪明的有点不像话呢,就在我新家隔壁。”
志保端着茶杯的手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,随即恢复自然,语气依旧平淡:“小孩子发育程度个体差异很大,智商超常的案例并不少见。”
“也是哦。”星野葵点点头,仿佛接受了这个科学的解释,很快又兴致勃勃地转换了话题,“说起来,志保你最近的研究还顺利吗?我看你好像又熬夜了,黑眼圈有点明显哦。”她凑近了些,语气带着关切。
“老样子。有些数据重复验证需要时间。”志保避重就轻,但对于那丝关切,似乎并不反感,甚至微微偏开头,像是有点不习惯被人如此近距离地直视,“…没什么大碍。”
“那就好!不过还是要多注意休息啊。”星野葵坐回去,从纸袋里又拿出一个小罐子,“呐,这个给你,助眠的香薰精油,我试过效果还不错哦。”
志保看着那个精致的小玻璃罐,沉默了几秒,还是伸手接了过来:“…谢谢。”
“跟我还客气什么!”星野葵笑弯了眼。
短暂的沉默后,志保忽然开口,声音很轻:“…外面,最近似乎不太平静。”
星野葵喝茶的动作停了停,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:“嗯?有吗?我觉得还好啊。可能是志保你一直待在实验室,感觉变敏锐了?”她歪着头,笑容纯真,“放心吧,无论外面怎么样,这里都很安全。毕竟…”她压低了声音,带着一点狡黠,“…我们可是有志保你这么厉害的科学家在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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