酉时二刻。
礼部尚书府,书房内。
作为陈郡谢氏当家人的谢允礼望着不请自来的武将堂弟,陡然放下茶杯,目光凌厉地瞪着对方。
“住嘴!帝王之事岂可随意探听!”
“谢临怀,你在军中放肆就算了,但在京都地界给我老实点!”
坐在自家堂兄对面的谢临怀淡定地看着发火的谢允礼,笑着说道:“你既然不想我胡言,那就告诉我呗。”
“我知道实情,自然不会多言。”
谢允礼深吸了一口气,努力平复着自己想打弟弟的冲动。
这是亲堂弟,不能打!
打了也有很大概率打不过!
他拧着眉毛,颇觉头疼地盯着对面吊儿郎当的莽夫堂弟。
“你不是只对领兵打仗感兴趣吗?怎么又好奇陛下的事了?”
谢临怀捏着手指,笑盈盈地注视着他对面文质彬彬的堂兄,“陛下很厉害,我想更多的了解他。”
当然,主要原因是他喜欢小皇帝。
他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跟小皇帝有关的所有事情,还想成为小皇帝手里最好用最忠诚的大将军。
谢允礼长叹一声,“陛下确实厉害,即使朝中官员嘴上不说,但我知道他们都打心底里钦佩陛下。”
那样出挑的君主,谁能不臣服呢!
他和那些同僚都确信雍朝将在陛下统治期间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,甚至将成为史书称颂的盛世。
谢临怀见缝插针道:“那你就多跟我说说陛下以前的事情。”
刚至而立之年的谢允礼瞥见谢临怀那副猴急的样子就想骂人,却硬生生地把那些话统统咽回肚子。
“……行吧,我就跟你说说。”
他轻抿薄唇,似有所忧地蹙着眉。
“我比你早两年入朝为官,彼时的陛下仍是先帝膝下不受宠的五皇子,也未曾进入朝臣的眼中。”
他是十年前及冠后才入仕的,那时的小皇帝只有十一岁,未起夺嫡之念,安分得像是不存在似的。
“陛下的生母是先帝的良美人,在他五岁时便不幸染病香消玉殒,只留下几个仆从照料小皇子。”
“日子过得虽难,但也熬过来了。”
“正因五皇子母族低微,又不受宠,故而性子谨慎恭让,向来不跟朝臣有所往来,平日只待在后宫中,大概是六年前忽然得了太子青睐。”
“我这才注意到五皇子,那时的你都跑到北疆参军去了。”
说到这里,他白了一眼打小就叛逆的谢临怀,对这个文采不佳、武艺超群的堂弟无计可施。
理亏的谢临怀摸了摸鼻子,“咱们谢家又不缺读书人,少我一个也一样,反正我是读不进书的。”
他只爱看兵书,不爱经史子集。
那种无聊的书看着就犯困,恨不得把书全都撕了扔了才好。
谢允礼闻言无语地挪开视线,继续说回正题,“那时的我没有预想过五皇子会在三年后搅和进皇子夺嫡之争里,还会被太子灌下疯药。”
“导致白玉染瑕,覆水难收。”
谢临怀脸色骤变,沉声道:“你说是戾太子给陛下灌得疯药致其染上疯病?难怪陛下如此痛恨戾太子!”
他就说小皇帝怎么可能染上疯病,现在看来分明就是戾太子蓄意谋害这个与其争夺皇位的幼弟。
谢允礼重新端起茶杯,再次叹息。
“是啊,若非我无意中瞧见那一幕,谁能想得到昔日温文尔雅、德才兼备的太子会做出这等恶事。”
谢临怀蹙眉问道:“你瞧见过?”
谢允礼抬眸望向对方,“偶然所见,甚至那时的我都没意识到太子殿下是在刻意下药废掉五皇子。”
他眨了眨眼,有些恍惚地说道:“那是两年多以前的事儿了。”
“我那日原是奉皇命前去寻太子,却在东宫里瞧见宫女追着五皇子喂药,那名宫女说这是风寒药,可护在五皇子身边的嬷嬷却说那是疯药。”
“尚未多听几句我便被太子喊去,我心中存疑就询问了几句,太子只说是幼弟性情顽劣不爱服药。”
“我那时想着太子怎会信口雌黄,且素来听闻太子极为溺爱五皇子,兼之先帝急召就匆匆走了。”
他低头叹了一声,“没过多久,我就听说五皇子身边的周嬷嬷染上疯病,被太子赐下毒酒处置了。”
“再后来,五皇子就疯了。”
“染上疯病的五皇子就此被先帝关在未央宫中养病,身边只余宫女如意,直至两年前先帝驾崩才走出来,从四位皇兄手里抢下皇位。”
“我也是在五皇子弑兄夺位后才把所有事情连在一起看清楚。”
“正因如此,我才会举族之力襄助当今陛下真正掌握政权,出力改变雍朝内忧外患的局面。”
谢临怀听得脸色彻底沉了下来,眼底压抑着难掩的怒气,手指紧握成拳,眸若寒冰地看着谢允礼。
“既知此事,何不尽早阻止!”
谢允礼捏着茶杯的手指骤然收紧,儒雅的气质也随之消散。
“……是为兄察觉的太晚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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