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家。
许大茂正翘着二郎腿。
一边嗑着瓜子,一边幸灾乐祸地跟自己父亲许富贵描述着院里发生的事。
“爸,您是没瞧见,那阎老西当时那个脸啊,绿得跟茄子似的。”
“被王主任指着鼻子骂,最后还罚他去掏大粪,哈哈,真是笑死我了!”
许富贵慢悠悠地喝着茶,听完儿子的话,并没有笑。
“笑?”
“这有什么好笑的。”
“蠢货一个罢了。”
许大茂愣了一下。
“爸,您说谁是蠢货?阎老西?”
许富贵瞥了他一眼,没好气地说。
“不然呢?说你吗?”
他敲了敲桌子,开始给儿子分析。
“你以为阎埠贵真是为了那点莲藕,那点奖励?”
“他傻吗?”
“他这是在图名!”
“他被何雨柱搞掉了教师的身份,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,想找机会翻身呢。”
“这次救人,是个多好的机会?要是让他办成了。”
“街道办一表彰,报纸上一宣传,他‘见义勇为先进个人’的名头就到手了。”
“到时候,他再去找学校领导哭诉一下,恢复他教师的身份,不就是顺理成章的事吗?”
许富贵看得透彻,几句话就把阎埠贵的动机剖析得一清二楚。
“名利,名利,名在前,利在后。”
“他这是想用‘名’,把丢掉的‘利’给换回来。”
“可惜啊,他千算万算,没算到自己救的人,偏偏是何雨柱的师弟。”
“这叫什么?这叫偷鸡不成蚀把米。”
许大茂听得一愣一愣的。
他光顾着看热闹了,还真没想得这么深。
现在被自己爹一点拨,顿时恍然大悟。
“原来是这样……”
他咂了咂嘴,觉得后背有点发凉。
这院里的人,心眼子真多。
许富贵看着儿子那副样子,又敲了敲桌子。
“所以,我跟你说,学聪明点!”
“别学阎埠贵那个蠢货,干那种没脑子的事。”
“想占便宜,也得先看看对方是谁,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。”
许大茂连连点头,这次是真听进去了。
他爹说得对,阎埠贵这事,确实给他敲响了警钟。
他忽然觉得这四合院里待着没意思了,都是些鸡毛蒜皮的破事。
“爸,要不……我们早点下乡?”
许富贵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。
许大茂嘿嘿一笑,露出一口白牙,凑到他爹跟前。
“乡下累是累了点,但清净啊。”
他压低了声音,脸上带着憧憬。
“再说了,我听说乡下那些村花,长得可水灵了。”
“我要早点去选媳妇。”
聋老太太家。
聋老太太搬了个小马扎,坐在屋檐下晒着太阳。
贰大妈端着一盆没洗完的衣服,凑了过来,压低了声音。
“老太太,您说这事儿,邪乎不邪乎?”
“何雨柱当着那么多人的面,扇了阎埠贵两个个大嘴巴子。”
“王主任愣是一句话都没说,就跟没看见似的。”
聋老太太眼皮都没抬一下。
贰大妈见老太太不说话,自顾自地继续叨叨。
“这何雨柱,现在是越来越横了。”
“王主任这也太偏心眼了。”
聋老太太终于睁开了眼。
她慢悠悠地开口。
“偏心?”
“这不叫偏心,这叫需要。”
贰大妈愣住了。
“需要?”
聋老太太用下巴朝着院里各个方向点了点。
“你数数看。”
“贾家的贾东旭,在里头踩缝纫机呢。”
“前院的易中海,也进去了。”
“阎老西,昨天刚被罚去掏大粪,名声算是彻底臭了。”
“那个许大茂,一肚子坏水,谁见了不戳他脊梁骨?”
老太太顿了顿。
“你再看看,这满院子的人,还有谁能拿得出手?”
“王主任啊,他需要一个典型。”
“一个正面的,光彩的,能立得住的典型。”
“这院里,除了何雨柱,还有谁够这个格?”
贰大妈听得张大了嘴,半天没合上。
她光想着王主任偏袒何雨柱,却没想过这背后还有这么一层道理。
这么一说,还真是。
整个大院里,不是劳改的就是名声扫地的,只剩下一个何雨柱,不仅没犯错,还屡次立功。
可不就显得他格外优秀,格外突出吗?
贰大妈恍然大悟。
还是老太太看得透彻。
…………
何家。
屋里暖意融融。
陈雪茹正给何雨柱整理着衣领,手指灵巧地抚平每一处褶皱。
她忽然想起了什么。
“柱子,你还记不记得,上次王主任说,要给咱们开个庆功会?”
何雨柱嗯了一声。
“记得,怎么了?”
陈雪茹眼波流转,带着笑意。
“我看,就今天吧。”
“咱们去前门外大街的街道办找他。”
“昨天阎埠贵那事儿,虽然解气,但也得让院里人看看,咱们跟他们不是一个层次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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