哑巴狠狠瞪了一眼杨帆,背着自己的安全带走了,嘴里还阿巴啊巴的说了几句埋怨话。
我知道这是哑巴在骂娘。
杨帆气的又想踹他,我赶忙抱住杨帆:“你跟个哑巴一般见识个鸡巴毛啊?”
杨帆说:“我跟你说,明天谁愿意跟他一班谁跟,我他妈还没活够呢,操!”
我都气笑了,然后又担心的指着人群问:“不会又是咱们的人吧?”
杨帆说:“不是,咱哪能一直这么倒霉?”
“那是?”我疑惑地问。
杨帆说:“是一个土建上推车的,因为刮大风,室外电梯也不让开,土建的人都高兴疯了,赶紧往回送车,谁知道天上刮下来一块大板子,整个砸他身上了。”
我唏嘘地说:“这么巧?”
杨帆说:“巧啥?刮这么大风,不出事才是巧了呢。”
没一会儿,果然听到了救护车的声音,我一看,开车的还是熟人,老葛。
苏云晴赶紧拽着我的衣服往边上挪了挪。
老葛是个老司机,调转车头,将救护车倒着开了进来。
老葛打开车门,看了我一眼,我笑着点了下头:“葛师傅,那个钱你收到了吗?”
“嗯!收到了!”
老葛又说:“光这个工地,丫的都来五趟了,隔段时间就出事,我去忙了。”
他得帮医生抬伤员去。
很快一个土建工人满脸是血,满身是土的被抬走了,一个戴红安全帽的工头也跟着上了救护车。
救护车开着警报走了。
所有人都散了。
我们的人都站在王勇那边,老邵在那边气的摔帽子。
我是打心眼里见到他发怵了,我没好气地跟苏云晴说:“你还不赶紧去安慰一下你叔?”
苏云晴摇摇头:“没事,有我爸在……”她忽然止住了话,像是训斥一般对我说:“赶紧找你的安全帽去吧,人不大,还整天操心的事不少。”
杨帆仰着脸看我俩,有些诧异。
我没再搭理苏云晴,我问杨帆:“真石漆污染了瓷砖,咋清理?”
杨帆说:“最好别污染,很难清理掉,只能用铲刀一点点铲掉,然后用铁丝球蘸着稀料擦,就算擦掉了,瓷砖上也会留下黑印子,如果是一点、两点的话,看不出来,就能胡闹过去。”
稀料是一种稀释剂,一般手上沾上油漆,我们就用这个洗,洗的很干净,但有伤口沾上,会很疼,估计你们也见过。
我听他这么说,感觉天就要塌了,我苦笑道:“那我们死定了。”
杨帆不解地问:“咋了?”
我叹了口气,拉着他走了几步,指了一下我们的吊篮处。
“你们……”他抬头一看,当场就差点翻了白眼:“死定了!”
苏云晴问:“很难吗?”
我黑着脸,点了下头:“比唐僧的九九八十一难都难。唉——”我长长的叹了口气,蹲在了地上。
苏云晴抱臂而立,说:“太夸张了,这点难,就把你难住了?”
我感觉她在说风凉话,就不悦地说:“大姐,你要不就回家吧,说不定再掉下块板子,好巧不巧的再砸你头上,你那邵叔估计真的要以死谢罪了。”
她气的踢了我屁股一下:“你咒我。好心当成驴肝肺!”
我没心情理她,我问杨帆:“你估计我表姐夫看到这墙上的大地图,会不会……会不会吃人?”
杨帆说:“吃,他倒是不吃,最多把你皮扒了。不过没事,你是小工,要扒也是扒眼镜的皮。”
眼镜是王勇的外号,有些时候我都忘了介绍,他因为是白内障,又戴着一副眼镜,因此得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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