表哥说:“你嫂子让我给你一万块钱。”
我摇摇头:“哥,咱是亲戚,不是外人,我要是拿了你这一万,我跟那俩姓武的有啥区别?”
表哥说:“那不一样,他们是要的,我是赠的。在说,换作我是他们,也会要好处费的,并且还要的更多。”
“你——”我听的呆愣了。
表哥说:“你听我跟你讲,你太单纯了,这社会就是这样,人不为己,天诛地灭。”
艳红嫂子不爱听了:“你怎么老想教坏他?教的跟他哥一样了,三舅得气死。”
表哥说:“他哥那都是往自己人身上耍心眼,小二不一样,他不会这么做的。”
表哥表嫂听表姐夫跟他们说了,为了让武文杰出来作证,我差点跟对方干架,这一点,他们两口子挺感动的。
我还是说道:“你的话,我记住了,但,我帮忙,是因为咱俩是亲戚,亲戚不就是这会儿出来挺事的吗?你要给我钱,那就是真的小瞧我了。”
表哥笑了对艳红嫂子说:“我就说了,他不会收的,你把人都想的太坏了。并不是每个人都是李小刚。”
艳红嫂子叹了口气:“唉!都是三舅教出来的孩子,怎么两兄弟的性格刚好相反呢?”
我说:“嫂子,别老是过意不去。回家给我说个媳妇就成。”
“好。”艳红嫂子笑了:“这就开始想媳妇了?”
表哥说:“能不想嘛,他妈的美玲来了,晚上真不消停,谁受得了?”
艳红嫂子脸一红,噗嗤一声笑了。
我尴尬无比,明显他们是想歪了。
表哥转院走了,他成了富翁。
可是他那三十万,被表姐夫借走了二十万,毕竟表姐夫这段时间天天为钱发愁,流动资金本来就少,每个工程都是干完才结账,期间的所有费用,都得他自掏腰包,这二十万是真的解了他的燃眉之急。
但,这都是他们之间的事了。
又停工了两天。
公司派人检查了所有的吊篮使用情况,没有发现什么大的问题,又让老邵重新给工人科普了一下安全规定,当然,老邵被高层因为此事被骂了个狗血淋头,要不是老邵关系硬,估计饭碗也得丢。
王勇好似知道要开工了一样,晚上就拉着老婆在床上哼哼唧唧,似乎要把下半年的公粮一次性全交齐。
两天后,王勇将媳妇送到火车站,才来的工地。
他们好像都有了心理阴影,每次上吊篮之前都得先把安全带扣安全绳上面,不然实在不敢往吊篮里跳。
虽然表哥“因祸得福”成了富翁,他们心里很是羡慕,但他们知道,那是福大命大没摔死,但这也是万分之一的机率,谁也不敢尝试。
我还是继续扛腻子、做饭,闲的时候听仓库老头吹牛皮。
表姐夫偶尔回来一次,放下生活费又奔波去了,听说和二哥他们又去别的地方竞标抢活了。
我又成了工地上一个可有可无的小工了。
现在老邵抓安全帽和安全带的问题越来越频繁了,生怕再来一次吊篮撞地球,这件事也给他带来了心理阴影。
他每次转到仓库,见我坐着安全帽听老头吹牛,就会过来踢我屁股一下,还说我一顿:“安全帽是给头戴的,不是给你屁股戴的。”
每到这个时候,我都是赶紧扣上脑子,搬一袋腻子粉开溜。
习惯成了自然,就很难改变了。
我以为我可以扛一辈子腻子粉,没想到这个工作就要结束了。
我们的外墙该刮的腻子,刮完了,接下来就是要喷涂料和真石漆了。
表姐夫让我们两人一个吊篮,开始喷真石漆,每个空调洞、阳台都要喷这玩意儿,这活比刮腻子快,用不了半个月就会干完。
也就是说,这半个月,我要在那该死的吊篮上工作。
每次我都把安全带绑的紧紧的,因为外墙有贴好的瓷砖,不能让涂料给污染了,所以每次喷漆,或者刷涂料时,都要粘好几条透明胶带,楼下有气泵,要用很长很长的小气管连接到上面,然后将气管头绑到吊篮上,在用喷墙连接。
我的活很简单,就是帮着贴胶带,然后举着泡沫板挡着喷枪里的真石漆飞溅,防止喷到人家贴好的瓷砖与护栏上。
喷枪里没真石漆了,我再用勺子把桶里的真石漆舀进喷枪里。
但举泡沫板举的我手酸,每次王勇都会吼我一句:“举好!”
喷真石漆是个技术活。
喷的薄了,漏底,喷的有薄有厚,在下面一看,都是花的,喷的厚了,会起皮。
真石漆是用石头碎屑与胶水混合而成,等它干了,会像石头一样坚硬,用铲刀用力扎,都扎不动,只会留下个白印。
有时候,王勇累了,就坐在吊篮里的桶上,抽一根烟,也有的时候他会掏出手机旁若无人般跟老婆聊点夫妻之间的情趣,我就假装没听到。
说真的,第一次上吊篮,我被吓哭了,太高了,后来还是被王勇鼓励着上去的,可慢慢的我就不怕了,甚至有时候站在吊篮的护栏上去撕胶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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