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应站在医院走廊里,白衬衫上还沾着干妈吐上的血,眼神空洞得像被人挖走了一块似的
思怡哭着扑过去抱住他,想要安慰他,他却一把推开了她,声音很冷:
“别碰我。”
…
后来思怡就病了,躺在床上发高烧,烧的意识模糊呓语不断,
朦胧间她总是看见干妈笑着朝她招手,
干妈是她最后的执念了,没人能再带她回家了…
林应只是沉默的守在床边,用温水给她擦手心,整夜整夜地不合眼照顾她。
等她烧退些了,他眼里的光也跟着亮了些,
他知道他再也不能是那个会跟他抢零食陪她笑闹的少年,
他还有很多事要做,还有她这个妹妹…要照顾
也是从那时候起,思怡的情绪开始像断了线的风筝,时好时坏。
医生说是什么创伤后应激障碍,又夹杂着抑郁,其实也只是从很小很小便开始慢慢拖出来的病罢了
唯一寄予她光亮的人不见了,她的世界便又回到了那个阴暗潮湿的角落
林应总把那些诊断书锁进抽屉,从不让她知道,只是轻声跟她说
“没关系,我还在呢。”
他不想她担心,不想她一直这样,她也从不问,一味的依赖着他,一味的相信他,拼命握住这最后可攀扶的浮木
…
十三岁生日那天,林应叫来了朋友们,同她表了心意,声音中还带着少年独特的青涩:
“思怡,我…我喜欢你,我想继续照顾你,我不能再离开你,我真的…”
他紧张的拉着她说这说那,语无伦次的扯了许久,思怡看着他那模样,笑着点了点头,
林应眼中还闪着些因紧张而起的薄雾,见此,一下便将她拥入怀中,反复珍视摩挲
谢谢,思怡,谢谢你能给我这个机会
可他不会知道的,浮漂着的芦苇一旦再次靠岸,便再无任何退路,只会越陷越深,直至…永不割离!…
他看她的眼睛很亮,像落满了星星,小心翼翼地牵起她的手时,仿佛已经是握住了自已的全世界,再也分不开了…
那时的他只坚信一件事,想要的东西要尽早握到手里,才不会消散
…
当李澄又一次把她堵在巷子里,带人围堵着思怡时,她还有些不知所措,
昔日的朋友却如今这般处处针对她
“凭什么所有人要围着你转啊,沈思怡,你个贱人能别…”
李澄的脸因为嫉妒而扭曲,
“你这种没人要的野种,凭什么待在他身边?”
思怡没说话,只是盯着李澄身后
--林应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那里,背着光,看不清表情。
李澄也回头,看见林应时,瞬间慌了一瞬。
可林应没理她,板着脸拽着思怡走了,
那晚他朝她发了好大脾气,边抹药边絮絮说着
为什么不还手,为什么不找我,不告诉我,我是摆设嘛,林思怡!
她没吭一声,只是静静看着他,看着这个俯身蹲着给她抹药的男人
她知道,他在害怕,害怕自已护不好她,害怕这透入他阴暗领地唯一的光也没了
后来李澄家便着了场大火,烧得干干净净。
消防车来的时候,林应正站在对面不远处,风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,张沐站在他身边,
那天他回来的很晚…
思怡知道,却什么都没问。有些事,或许从不需要什么答案的
…
林应他们走的那年夏天,蝉鸣得厉害。
林应和张沐是通过少年班考上浙大,临走前在车站,他抱了思怡很久,林应的下巴抵在思怡发顶,声音闷闷的:
“等我们回来接你。”
后来,思怡考上市重高报到那天,林应坐上最早一班高铁回来见她,手里还提着她爱吃的巧克力蛋糕,站在学校门口等她,
阳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…
看到他时,思怡笑着招了招手跑向他
此时他们还是对惹人羡厌的异地恋情侣,还正缠的难舍难分,无法割舍,彼此的眼中只容的下对方
…
在林应他们不在的日子,林家大宅总是静的可怕。
思怡偶尔会回自己家待几天应付下村里,
可只是那几天就够恶心她了,那个所谓的“家”空旷冷漠得像个冰窖,对她早无什么亲情可言。
而林家呢,却总会给她一种外人的感觉,即使有林应,也摆脱不了这种感觉
在她的认知中,她还是没有家的,而林应曾承诺的给她一个只属于他们的家,才算让思怡终于能慰藉些,心安理得些
她是能有家的,是能有人爱她的啊
但有一点不得不说,林应的控制欲简直强得可怕。
思怡但凡跟同桌多说了几句话,林应下次来学校接她时,便会“恰好”遇到那个男生,眼神冷得能冻死人,
于是那几天,那个男生便总会不小心的倒霉…
思怡在朋友圈发了张和别人的合照,他会打电话过来问半天那人的底细。
但对于这对人儿来说这其实又算得了什么呢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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