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连数日的研究药方,贾环也是略感疲惫,修整了一日后,贾环一早来到贾代伍房中请安,只见贾代伍精神矍铄,正在院中练功,贾环怕打扰老人家练功,便在抄手游廊下站了片刻,仔细观摩老人的每一个动作。贾代伍收功之后,接过丫鬟递过来的罗巾擦了把汗,笑道:“环哥儿,也该看够了吧。”
贾环听到贾代伍叫自己,急忙上前见礼:“环儿请太爷安。”
贾代伍点头,笑问道:“环哥儿,看老夫这功夫如何啊?”
贾环一听此问,惶恐不及忙道:“太爷的功夫行云流水,以达化境。”
贾代伍一捋花白胡须,笑道:“哈哈哈,你小子啊就会拍我的马屁。在家可曾习武?”
“不敢欺瞒太爷,略懂拳脚。”贾环在贾代伍面前可不敢说谎,话说人老成精,何况贾代伍年逾古稀,阅人无数,在他面前还是实诚一些的好。
贾代伍一听贾环懂武艺,说道:“那就露几手让老夫看看吧。”
贾环领命,只见贾环脱下长衫,一身玄色劲装,来到院子中央,起势亮掌,闪转腾挪,一招一式刚劲有力,又暗含柔劲,拳脚挥动隐隐有筋骨爆鸣之声,一套功夫打的行云流水,一气呵成。
贾代伍起初只是静静观看,看到后面居然满意的点起头来,最后甚至露出吃惊的表情,待贾环打完之后,贾代伍哈哈大笑:“好好,没想到京城贾家还有你这样的后辈,没有忘记祖上行伍出身的根本。环儿过来坐。”
贾环坐在贾代伍下首边,喝了一口茶,道:“让太爷见笑了,环儿至今不过习武两年时间。”
“两年的时间?你可知道这套功夫的来历?”贾代伍惊讶的问道。
“环儿不知详情,还请太爷指点一二。”贾环恭敬的道,他怎会不知道,这时荣国公贾源所创,算是贾家的立身根本,《源公手札》上记载的清清楚楚,不过不想泄露手札在自己手上而已,毕竟京城子弟早已忘的一干二净,只知道享乐。
“这套功夫本是我父亲荣国公贾源所创,也就是你的老太爷,我们兄弟几人自幼学习。你老太爷也是凭借这套功夫几次三番在战场上化险为夷,屡立战功。后来你的老太爷兄弟因从龙有功,官封荣国公宁国公,可谓是位极人臣,贾家一时风光无限。可是他老人家官居高位,却忧思故乡,与我们兄弟几人商量后,由我带着部分族人回到江南这金陵城,另立宗祠,开枝散叶,也就有了我们金陵贾家。”贾代伍娓娓道来,“我遵循父亲的意思,历经数年不仅开办了家学,更创办了演武堂,让贾家后人文武双修,进可建功立业,退可延续香火。这套功夫虽然贾家子弟人人都会,但是同辈中人能练到你这个程度的不过十数人,更何况你只用了不到两年时间,真是练武的好材料,可想过考个武举?”
“太爷过奖了,我这次来不过是想考科举,至于武举之事暂未考虑,再说凭我的本事还得从武童生考起,恐怕没有这么容易。再加上科举在即,我也无暇分身啊。还是以后再做打算吧。”贾环悠悠答道。
“哈哈,傻孩子,难道你不知道?只要由本地学政的保举推荐,就可获得监生名额,直接参加会试。至于这监生名额对咱们贾家来说还不是什么难事。”贾代伍笑道。
“当真如此,贾环就先谢过太爷了。”贾环一听心里乐开了花,连忙向贾代伍道谢。本来想着考完科举再去考个武举的,没想到这么容易,这样一来岂不是明年回京,自己已经是文武秀才了。
“先别忙着谢,咱们家有咱们家的规矩,想要这个监生名额可以,你得在演武堂的比武中进入三甲。”说完贾代伍伸出三根手指对着贾环比划道。
“比武?如何比武,还请太爷赐教。”贾环不解,不是说一个监生名额不算什么嘛,怎么还得比武呢?遂向贾代伍请教道。
贾代伍端起茶杯喝了一口,才慢悠悠说道“是这样,咱们家的演武堂广招学员,不止本职子弟,还有许多外族和贫民子弟,本地学政每年会给咱们贾家演武堂五个监生名额:其中两个奖励给本族和外族最优秀的二人,其余的三个名额就需要从剩余的考生中臻选。要知道有了这监生名额可就省去了很多麻烦,算是一步登天的机会。”贾代伍看了贾环一眼,见贾环听得认真,便又继续说道:“本来你来应试科举,我也没动这个心思。刚才看完你的功夫,才有此想法。本来以你的身份这个名额非你莫属,怎奈上个月初定人选时已经两个名额拟定了,所以环哥儿要想这监生名额,只得和其他学子一起参加下个月的比武了。”
“那我此去不是要抢占别人的名额吗?这样不太好吧。”贾环道。
“何来抢占一说,武道讲究强者为尊嘛,顶多算优胜劣汰,再说了其余子弟不过是麻烦点,从县试考起,也不是没有机会。”贾代伍道。其实一个名额而已,给谁还不是他贾代伍说的算,他就是想看看贾环在为将一道上又能有多大本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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