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雨玲数了第五遍钱包里的现金,还是只有三百七十二元。便利店的荧光灯照得她脸色发青,货架上的泡面价格标签像在嘲笑她——最便宜的袋装面也要三块五,而她的房租还欠着两个月。
要什么自己拿。收银员嚼着口香糖,眼睛没离开手机屏幕。
朱雨玲的手指在货架上徘徊。一包榨菜,两袋泡面,这就是她未来三天的伙食。正当她拿起第三袋面时,手机震动起来,凌翔的名字在屏幕上跳动。
她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正常。
你在哪?凌翔的声音带着电波杂音,我查到冯氏集团那批货的线索了,需要当面——
凌警官。朱雨玲突然打断他,喉咙发紧,你……你能借点钱给我吗?
电话那头沉默了。朱雨玲死死咬住下唇,指甲陷进泡面包装袋里。这是她人生第一次开口借钱,对象还是个警察。
位置发我。凌翔只说了这一句。
半小时后,黑色SUV急刹在便利店门口。凌翔穿着便服冲进来,当他看到朱雨玲购物篮里的东西时,眉头拧成了结。
就吃这些?他抓起那包榨菜,声音陡然提高。
朱雨玲别过脸去。她今天没化妆,牛仔裤洗得发白,毛衣袖口还脱了线。这副模样和三个月前冯少身边光鲜亮丽的女伴判若两人。
花店账上没钱了。她盯着自己的鞋尖,房东说再交不上租金就——
凌翔直接拿过她的篮子,转身走向食品区。朱雨玲愣在原地,看着他往篮子里扔牛奶、鸡蛋、坚果、牛肉面包......最后还拿了一盒费列罗巧克力。
我......我买不起这些。朱雨玲小声说。
凌翔在收银台前掏出钱包:没让你买。
雨下得更大了。凌翔撑开伞护着她走向车子,自己的半边肩膀却被淋湿了。朱雨玲抱着鼓鼓的购物袋坐进副驾驶,闻到车里淡淡的柠檬香氛——和冯少车里浓烈的雪茄味截然不同。
去哪?凌翔发动车子。
朱雨玲报出花店的名字。她没说的是,自从付不起公寓租金后,她已经在花店后面的小仓库住了一周。折叠床旁边就是冷库,半夜会被压缩机的声音惊醒。
当车子停在花店门口时,凌翔突然说:等一下。他从后备箱拿出一个保温袋,我妈包的饺子,本来打算明早当早餐。
朱雨玲看着他把热腾腾的饭盒塞进她手里,突然鼻子一酸。冯少送过她无数奢侈品,却从没给过一口热饭。
谢谢。她低头,一滴泪砸在保鲜膜上。
凌翔似乎想说什么,最终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:明天我来接你,去个地方。
那晚,朱雨玲用便利店买来的小锅煮了饺子。热气模糊了花店的玻璃,也模糊了她的视线。她想起白天凌翔皱眉的样子——不是嫌弃,而是一种近乎愤怒的心疼。这种表情,她只在父亲去世前,看着病床上母亲时见过。
第二天清晨,朱雨玲被敲门声惊醒。凌翔站在门口,手里拎着豆浆和煎饼果子。
先吃早饭。他说,目光扫过角落里凌乱的折叠床,但体贴地没有评论。
车子没有开往警局,而是停在了城郊的一个农贸市场。朱雨玲困惑地看着凌翔从后备箱拿出两件旧外套:这是?
帮你找便宜花材。凌翔递给她一件,我表姐开花店,说这里批发价比花卉市场低四成。
朱雨玲捏着外套说不出话。袖口有磨损的痕迹,但洗得很干净,领口还留着淡淡的洗衣粉香气。她突然意识到,这是凌翔自己的衣服。
市场里人声鼎沸。凌翔护着她穿过拥挤的过道,不时用手臂隔开推搡的人群。朱雨玲跟着他停在一个老农的摊位前,地上摆满沾着晨露的康乃馨。
多少钱一扎?凌翔问,语气熟练得不像第一次来。
二十五。老农眯着眼打量他们,要得多可以二十。
朱雨玲蹲下检查花枝新鲜度:能再便宜点吗?我长期要货。
老农咧嘴笑了:小姑娘懂行啊!十八,最低了。
凌翔在一旁微笑地看着她讨价还价。阳光透过塑料棚顶照在朱雨玲发梢,给她镀了层毛茸茸的金边。这一刻的她,比冯少身边那个精致玩偶鲜活多了。
三小时后,他们满载而归。凌翔的后座塞满了康乃馨、满天星和尤加利叶,价格只有朱雨玲平时进货的一半。
你表姐......真的开花店?回程路上,朱雨玲忍不住问。
凌翔的耳根突然红了:其实是我妈,她退休后开了间小花店,今早的电话就是问她行情。
朱雨玲胸口一热。这个警察不仅给她送花送饭,还为了帮她专门向家人取经。她偷偷瞥了眼凌翔的侧脸——线条坚毅,睫毛在阳光下几乎透明,和冯少那种精心保养的俊美不同,有种粗粝的真实感。
凌翔。她轻声叫他的名字,不是凌警官你为什么帮我?
车子在红灯前停下。凌翔转过来看她,眼神干净得像初雪:因为你不该被那样对待。和上次一模一样的回答,但这次朱雨玲听懂了其中的重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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