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号包厢里,一只戴黑手套的手按在窗框上,我没动。
眼罩贴着皮肤,有点发麻。迷雾藤还在起作用,我能感觉到灵识扫过时的波动,像风吹过水面。我放慢呼吸,手指搭在耳环上。洞天钟里的凝血树晃了一下,像是被惊到了。
拍卖师开口:“第二件拍品,天外陨铁碎片。”
那块黑色金属放在青铜底座上,表面坑坑洼洼,边缘不齐,像是从大东西上掰下来的。大厅安静了几秒,然后有人小声议论。
“这东西真能引动星辰之力?”
“听说是南疆地底掉下来的星核残片,炼器师都在抢。”
我没说话。鲁班七世说过,骨杖里的机关锁用了陨铁。如果这块真是源头的一部分,那就不是普通材料,而是关键线索。
我刚想举牌,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声音。
“陈道友,这陨铁沾过巫族血咒……你也想被反噬吗?”
声音很沙哑,像石头摩擦。不是从外面传来的,更像是直接钻进脑子的。
是血手丹王。
我没睁眼,但手指收紧了。洞天钟嗡地一震,凝血树猛地扭曲,像是承受了压力。时空之花转了半圈,突然停下。
他在吓我。
可这警告来得太巧。骨杖刚被人拍走,陨铁就立刻被说成有血咒。要是真那么危险,拍卖会不可能拿出来卖。除非……他怕我认出什么。
我慢慢松开手,把灵力送进洞天钟。凝血树渐渐平静,但根部裂开一道细缝,像被什么东西撕过。
门开了。
一阵香味飘进来,有点甜,但不腻。我没抬头,也知道是谁。
柳如烟走进来,红裙扫过门槛,脚步很轻。她站到我身边,一只手扶住椅背,另一只手抬起,指尖快碰到我的耳垂。
“陈公子。”她声音软,“你脸色不好,是不是刚才那股阴气伤了经脉?”
我没躲。
她靠得更近,嘴唇几乎贴上我耳朵:“那陨铁上的血咒,伤魂蚀骨,一般人压不住。我有合欢宗的秘法,可以帮你解毒,只要你点头。”
她说“毒”字时,拖长了音。
耳环突然发烫,像烧红的铁。静默之约要触发了——有人在试探它的存在。
我终于转头,透过眼罩看她。她眼睛亮,嘴角带笑,但笑意没到眼角。
“我没中毒。”我说。
她手指顿了一下。
我盯着她问:“你说我中了阴气,那你是什么时候闻到的?”
她愣了一下。
“你说靠近才闻到香,那是你身上的味道,不是我散出来的。你要真看出我有问题,不会等到现在才说话。”
她笑了笑,收回手:“公子果然清醒。”
我没回应。她没走,反而坐到旁边的椅子上,裙摆摊开,像一团火。
“我只是好心。”她说,“有些人,明明快不行了,还不知道。等到魂都散了,后悔也没用。”
我低头摸了摸耳环。洞天钟还在震,但节奏变了。不再是乱抖,而是一种低沉的共鸣,像是……感应到了什么。
是陨铁。
我看向拍卖台。那块黑铁静静躺着,可就在这一瞬,我看到它一个小孔里闪过一丝银光,很快消失。
和凝血树结出的红果颜色一样。
我心里一紧。
这不是巧合。这块陨铁,可能和洞天钟有关,甚至……和凝血树的来历有关。
血手丹王让我别碰,柳如烟说我中毒要帮我解,他们都告诉我——这东西危险。
但他们越这么说,我越不能退。
“起拍价,八千灵石。”拍卖师喊。
没人应价。
这种材料价格早就超出常规。八千只是开始,真正的竞争还没来。
我还没举牌,七号包厢那只手动了。
黑手套轻轻敲了两下窗框。
“一万六千灵石。”那个冷淡的声音再次响起。
全场安静。
直接翻倍,毫不犹豫。这个人不是来竞价的,是来赶人的。
三号包厢的蒙面人没动静。他之前争骨杖拼得很凶,现在却沉默了。也许他也接到命令——真正目标不是骨杖,也不是陨铁,而是我。
我在包厢里,成了靶子。
柳如烟笑了:“陈公子,你还打算跟吗?”
我看着她:“你觉得呢?”
“我觉得……”她拨了下头发,“你该停了。再往上,就是拼命。”
我摇头:“我不是来拼命的。”
“那是来做什么?”
“我是来看清楚。”我看向拍卖台,“看谁在背后搞鬼,看这东西到底值不值。”
她眼神闪了闪。
这时,洞天钟又震了一下。
这次不是因为柳如烟。凝血树的叶子全都竖起来,根须缠住黑色巨树的一根枝干,死死勒住。时空之花完全闭合,像在防备。
陨铁的小孔里,开始冒出淡淡的灰雾。
没人发现。
拍卖师还在念规则,执事检查阵法,观众盯着价格牌。只有我通过洞天钟,看到了那一缕缕升起的雾气。
这不是普通的气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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