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把信折好,放进药囊里,手指在布面上按了一下。洞天钟没再响,可我还是觉得有人在看我。
门外有脚步声。不是仆人的那种轻步子,是靴子踩地的声音,一下一下,很重。我抬头看程雪衣,她也听见了,眉头皱了起来。
门开了,风没进来。来的人站在门口,像堵住了门口一样。他穿的是赤金纹袍,腰上挂着玉笏,左袖上有七曜星图。这标志我在北域见过,只有丹盟的执事级外使才能用。
他不动,眼睛扫过密室,最后盯着我:“陈玄?”
我没站起来:“有事?”
他走进来,自己坐下,把玉笏放在桌上,发出“啪”的一声。“丹盟能保你平安,也能让你走不了路。现在外面都在说灾厄之器的事。只要你愿意合作,这些话一夜就能停。”
我靠在椅背上,手摸着耳环:“合作什么?”
“玄冥丹。”他说,“我们查过你在南疆用的药方,里面有三种主药来自禁地。这种丹,不该是一个散修能掌握的。”
我笑了:“所以你是来收编我的?”
“是给你活路。”他声音冷了,“交出炼丹方法,换十年三品灵脉的采药权,再加一个丹盟客卿的身份。不然……明天全城都会知道,那个带着灾厄之器的人就藏在程家。”
程雪衣猛地站起来,一掌拍在桌上:“丹盟什么时候开始逼人交底了?你们办拍卖会的时候不说这话,等别人拼死拿到东西才来谈条件?”
使者看她一眼,不急不慢:“程小姐,珍宝阁再强,也挡不住三大门派联名上书。一旦启动异器审查,所有和他走得近的人,都是共犯。”
空气一下子变沉了。
我知道他说的是真的。丹盟不是小势力,它是整个修真界炼丹师的最高组织,背后连着五大宗门。他们不出手则已,一出手就是规则压人。今天能查灾厄之器,明天就能封你的炉子,后天就能断你药材。
但我也知道,如果我现在低头,以后就再也抬不起头了。
我坐直身子:“你说我有灾厄之器,证据呢?”
“你左耳的青铜环。”他盯着我,“南疆守护者出现时,它亮过光。厉九枭死前看到的也是这个。”
我摸了摸耳环,没承认,也没否认:“你还漏了一点。”
“哪一点?”
“银心融合的时候,是谁在记数据?”我问,“合欢宗的人十天前就开始盯我。他们记下我出门的时间、用药的习惯,连我药囊的颜色都记了。你觉得他们是冲丹方来的?还是别的?”
使者脸色变了。
我知道他听懂了。如果只是想要玄冥丹,合欢宗早就动手了。但他们没有。他们在观察,在等,想把整个过程复制下来——包括我从不用手,只靠药囊调配的方式。
这不是抢,是拆解。
“你们丹盟来得很快。”我说,“但我记得请柬是昨天才送到的。你今天就到了,说明你们早就准备好了。不管我回不回,你们都要来这一趟。”
他沉默了几秒,忽然冷笑:“聪明没用。三天内你不答复,丹盟就把你当敌人。到时候你卖不了丹,买不到药,进坊市都要被拦。”
程雪衣想说话,我抬手拦住她。
这时,门又被推开。
阿箬站在门口,手里拿着一根缠着青藤的卷轴。她喘着气,额头出汗,像是跑过来的。
“巫族来信了。”她说,“刚送到静室外的接引桩上,是用古藤传讯术送来的,只有我能打开。”
使者立刻转头看她:“巫族?他们一千年都没出来了。”
阿箬不理他,走到我身边,把卷轴递给我:“信里说,秘地里的银色心脏……不是东西,是初代圣女的心脏。它曾被人取走封印,直到现在才回到血脉中。”
我接过卷轴,手指碰到藤皮的一瞬,耳环突然发热。
“还有。”阿箬压低声音,“信上写着——那颗心脏感应到了你的共鸣。它认出了洞天钟的气息。”
密室一下子安静了。
使者猛地站起,玉笏撞到桌角:“不可能!洞天钟是传说,早就消失了!”
我没看他,低头看卷轴上的字。那些弯弯曲曲的符号,和我在秘地石壁上看到的一样。有一行反复出现:“钟鸣则心应,钟寂则脉断。”
原来如此。
他们以为我是靠丹方出头,其实他们错了。玄冥丹能成,是因为洞天钟净化了药性;我在南疆能活下来,是因为钟里的空间躲过了试炼反噬;阿依娜能承接银心,也是因为果实本来就是从钟里种出来的。
我不是运气好。
我是机缘本身。
使者退了一步,眼神变了。刚才的傲慢没了,变成警惕和不安:“你说这些……是吓我?”
“不是吓你。”我把卷轴放到桌上,推给他,“是告诉你,我现在不是一个人。巫族既然主动联系,就不会只送一封信。他们要的,是银心回归后的真相。”
他盯着那卷青藤,半天没伸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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