雾气还在飘,那根黑色骨刺插在泥地里,影子落在阿依娜脸上。我盯着它,手一直没松开玉瓶。
阿箬蹲在地上,用布条重新包扎女孩的肩膀。她的手有点抖,但动作没停。
我说:“别碰她太久。”
她点点头,缠好最后一圈布,退后一步。
就在这时,骨刺突然动了一下。不是风吹,也不是人碰的。它自己在动,像被什么东西从地下拉。接着,周围的雾开始转,不是乱转,是朝一个方向转,好像有东西在吸。
地上裂开一条缝,红光从下面透出来。
我知道要出事了。
“躲到石台后面。”我说。
阿箬抱起阿依娜往后退。我没动,右手摸到了耳朵上的青铜小环。
红光越来越亮,裂缝变大,一个个符文浮出来,连成一圈,像锁链。中间的地面鼓起来,一面破旗慢慢升起。
旗是暗褐色的,边烧焦了,上面画着很多虫子的图案。旗杆是人骨头做的,顶上挂着半颗干眼珠。
血手丹王的声音响起:“你以为你能带走她?”
我没说话。
旗升到一人高时,突然展开。嗡的一声,像很多虫子同时拍翅膀。周围的雾猛地一收,又炸开,毒蚊、蜈蚣、蝎子从雾里飞出来,都是活的,上百只。
它们不冲我们来。它们围着旗转,越聚越多,变成一团黑云。
我知道这是什么。巫族祭祀旗,能召百毒,压制灵力。被咬一口,毒素会顺着身体爬,三息内让人动不了。
阿箬靠在石柱边,脸色发白。她认得这面旗。
我闭眼,神识沉进体内。洞天钟静静挂着,钟壁有微光。“静默之约”还在,我没叫它的名字,只是轻轻一唤。
风雷鹰醒了。
它是我在洞天钟里养的鸟,翅膀带电,能破邪术。平时藏在钟里,不到关键时候不出。
现在就是关键时候。
我左手按住小环,心里一动。一道青光从我眉心射出,在空中变长,成型。风雷鹰展开双翅,雷电绕在羽毛上,一声尖啸划破浓雾。
它没扑向虫群。
它直冲祭祀旗。
旗上的虫图腾忽然扭动,像活了一样。一股黑气从旗里冲出,挡在前面。风雷鹰撞进去,羽毛闪出电光,黑气瞬间没了。
下一刻,它的爪子抓进旗面中央。
“嗤——”
布被撕开,整面旗从中裂开。虫子图案分成两半,黑雾倒卷,虫群失去支撑,纷纷掉地,抽搐几下,化成黑烟散了。
地上的符文暗了,红光灭了。
雾散了一半。
我还没喘口气,脚下突然一震。
前面的地塌了,露出石阶,往下通向一个黑洞。台阶两边刻着蛇纹,尽头是一扇石门,门上有个铜像。
我走过去,阿箬抱着阿依娜跟在后面。
铜像立在祭坛中间,七尺高,穿着巫族圣女的袍子。脸是侧的,等我走到正面,才看清。
我停下。
阿箬也停下。
那张脸,和她一模一样。
不只是像,是一模一样。眉毛、鼻子、嘴唇,连左眼角的小胎记都一样。
唯一不同的是,铜像嘴角有黑血,眼睛空洞,手腕上有一圈符文,像是封印。
阿箬慢慢抬起手,指尖碰到铜像的手腕。
她声音很小:“这是……‘万毒圣体’的印记。”
我没问她怎么知道。
她说:“我娘死得早,爹从没提过她。只留给我一本残册,上面写着四个字——‘圣体将醒’。我一直当是疯话。可这符文……和书里的图一样。”
我看那道刻痕。它不像刻上去的,像被人用刀划过又长好了,皮肉翻着,带着旧伤的样子。
这不是装饰。
这是真的伤。
我挡在她前面,从袖子里拿出一根银针,弹向铜像底座。针碰到石头,“叮”了一声,没触发机关。
但我发现,铜像脚底有条细缝,像是新裂的。
我蹲下看,缝里有一点灰土,和其他地方不一样。我捻了一点,闻了闻。
有药味。
不是普通草药,是炼丹用的,含铁粉和腐骨藤灰。
有人最近动过这里。
我站起来,伸手进怀里拿玉瓶。
瓶子是凉的。
打开一看,里面的清心莲幼苗枯了。叶子发黄卷曲,茎断了,根烂成一团。药性没了,只剩壳。
我的心沉了。
不可能。清心莲在洞天钟里养着,有灵气护着,三天前才成熟,怎么会一夜之间死掉?
除非……
我闭眼,神识再进洞天钟。
里面很安静,灵田还在。那株清心莲的虚影立着,原本发亮,现在没了光。一根黑丝从祭坛方向连过来,缠在莲根上,不停抽它的生机。
我想扯断黑丝,刚碰到,一股力量反冲上来,震得我胸口疼。
我睁眼,额头出了冷汗。
“有人在动它的本体。”我说,“就在下面。”
阿箬看着我。
“谁?”她问。
我不知道。
但我知道是谁设的局。血手丹王不会亲自做这种事,他背后一定有人操控祭坛,用阵法连外面,专门对付清心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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