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柳府给的工钱再多,能比这更有意义吗?”
“而且格物院给的工钱也不低的。”
铁匠抬头望向田里,王老汉正好朝这边挥手,他的眼泪终于掉下来,重重点头:“俺不走了!俺要在这儿打最好的犁!”
傍晚,夕阳把格物院的院墙染成金红色。
我见众人情绪有些低落,便站在院中的老槐树下,清了清嗓子。
文气在胸口涌动,《赠从弟冽》的句子自然流出:
“楚人不识凤,重价求山鸡。
献主昔云是,今来方觉迷。
自居漆园北,久别咸阳西。
风飘落日去,节变流莺啼。
桃李寒未开,幽关岂来蹊?
君其爱体素,来处世人稀。”
刚念到 “君其爱体素”,文气突然从地上涌起来,顺着槐树的枝干往上爬。
在半空凝成一架青云梯的虚影,梯级是淡青色的文气,每一级都刻着 “寒门”“工匠”“算学” 的字样,一直通向夕阳里,像给众人铺了条通天的路。
人群瞬间安静下来,刚才犹豫的少年指着青云梯,声音发抖:“那是…… 那是象征着俺们的路?”
我笑着点头:“对!这青云梯,不用看世家脸色,不用靠关系门路,只要有本事,就能往上走!”
“俺要跟着李大人!” 铁匠举起铁锤喊,声音震得槐树叶沙沙响。
少年也攥紧稿纸,眼里亮得像有光:“俺要进算学区!” 人群一下子沸腾了,之前被利诱的人都红了眼,纷纷往招募处挤,连柳府的管家都被挤得往后退。
第二日一早,一个黑壮的汉子扛着一口大铁锅来报名。
铁锅还冒着热气,他抹了把汗说:“李大人,俺叫鲁二,是城郊的铁匠。柳府之前不让俺开铺子,说俺抢了他们的生意!”
他放下铁锅,从怀里掏出一块铁片,上面刻着细密的纹路,“这是俺琢磨的文气槽,能让犁更省力,您看看中不中?”
我接过铁片,指尖抚过纹路,这纹路比格物院现有的工匠刻得还精细,贴合文气流动的方向。
我心里一喜,拍着他的肩说:“鲁二,你留下!军械坊的铁甲,就交给你打!”
鲁二咧嘴笑了,露出两排白牙:“俺一定打好!让士兵们穿着俺打的铁甲,杀得浊族不敢来!”
午后,算学区来了个瘦高的青年。
他穿着洗得发白的长衫,怀里抱着一卷《算术九章注》,说话有些腼腆:“李大人,我叫沈括,我…… 我能解《缀术》里的题。”
有个算学先生正被一道历法题难住,草稿纸堆了一桌。
沈括凑过去,拿起算筹,手指飞快地拨动。
阳光落在他脸上,他的眉头皱着,却格外专注。
没一会儿,他抬起头,轻声说:“先生,这道题该用‘调日法’,您之前的余数算错了。”
算学先生愣了愣,按他的方法一算,果然对了。
我看着沈括,想起之前推行算学科时,多少寒门学子因为出身被拒之门外。
我走过去,拍了拍他的肩:“沈括,算学区的历法测算,就靠你了!”
沈括猛地抬头,眼睛亮得像星星:“大人真的信我?我之前去世家的书院,他们说我出身低,不让我进……”
“这里不管出身,只看本事!” 我话音刚落,他的眼眶就红了,攥着算筹的手紧了紧:“我一定好好算,不辜负大人!”
夕阳西下时,格物院的扩建已经动工。
鲁二带着几个铁匠在军械坊搭铁架,铁锤敲打的声音 “叮叮当当”,像在奏着希望的歌。
沈括和算学学子们围在桌前,算筹拨动的声音 “噼啪” 响,偶尔有人争论起来,却很快又笑着达成一致。
赵小乙扛着木头走过,凑到沈括身边问:“沈先生,你这算筹能算出俺啥时候能杀够十个浊族不?”
沈括愣了愣,然后笑着说:“赵将军,算学能算历法、算收成,却算不出您的英勇,这得靠您自己去战场挣!”
赵小乙挠了挠头,嘿嘿笑了:“也是!俺到时候杀够了,回来跟你说!”
我站在院门口,看着这热闹的景象。
风里带着硫磺的气息、木头的清香,还有少年们的笑声。
青云梯的虚影仿佛还在半空,像在守护着这里的每一个追梦人。
三个月的期限不算长,可看着鲁二挥动的铁锤,沈括专注的眼神,还有众人眼里的光,我知道,我们一定能做到。
这格物院,不仅是造农具、造军械的地方,更是寒门子弟的希望之地。
只要这希望在,大唐的将来,就一定错不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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