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只是看你脸色不太好,”长老话锋一转,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玉瓶,放在桌上,“这里面是补灵丹,你刚突破,灵力不稳,服下能稳固境界。”
玉瓶在月光下泛着冷光,苏清欢看着它,胃里一阵翻搅。她想起记忆里那枚乌沉沉的忘忧丹,想起姐姐被灌药时绝望的眼神。这瓶子里装的,真的是补灵丹吗?
“多谢长老。”她低下头,掩去眼底的警惕,声音尽量放得平稳,“弟子一定按时服用。”
长老盯着她看了片刻,忽然叹了口气:“说起来,你这次突破,倒让我想起清辞了。她当年也是在你这个年纪突破的金丹,可惜啊……”他摇了摇头,语气里满是“惋惜”,“心思太活络,总想着些不该想的,最后落得那般下场。”
苏清欢的指甲掐进掌心的伤口里,疼得她眼前发黑,却硬是没让自己抬头。她知道,长老这是在试探她。他一定察觉到了什么,或许是她突破时灵力波动的异常,或许是……他根本就知道姐姐的记忆会传递给她。
“弟子不敢。”她声音发颤,却带着刻意装出来的麻木,“弟子只想好好修炼,为门派效力,报答长老的栽培。”
“嗯,你能这么想就好。”长老似乎满意了,又叮嘱了几句“好好休息”“莫要胡思乱想”,才转身离开。
门被轻轻带上,那道令人窒息的目光终于消失了。苏清欢却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,瘫坐在蒲团上,大口大口地喘着气。后背的衣衫已经被冷汗浸透,贴在身上冰凉刺骨。
她重新从枕下摸出那枚玉简,血渍晕开的地方,“丹房”二字更加清晰了。月光照在上面,泛着幽幽的青光,像是姐姐在黑暗中递来的一只手。
苏清欢握紧玉简,又摸了摸发间的木剑吊坠。指尖的伤口还在渗血,和吊坠的温度交织在一起,形成一种奇异的暖意。
“姐,”她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轻声说,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坚定,“你等着我。”
“不管那丹房是什么龙潭虎穴,不管长老有什么阴谋,我都会找到你,救你出来。”
窗外的风呜咽着穿过竹林,像是谁在低声哭泣。苏清欢把玉简贴身藏好,将木剑吊坠重新别回发间,然后躺回床榻上,闭上眼睛。但她没有睡着,耳朵警惕地捕捉着周围的一切动静,脑海里反复回放着记忆中丹房的细节——墙角的暗号,木门的凹痕,还有姐姐最后那句泣血的“别来”。
她知道,从今晚开始,她不能再是那个懵懂听话的内门弟子了。她要伪装,要潜伏,要在长老的眼皮底下,一点一点揭开这个门派光鲜外表下的肮脏秘密。
而第一步,就是明天去申请那个最苦最累,也最接近丹房的差事——送月例药材。
夜色深沉,修炼室里只剩下她平稳的呼吸声,和发间那枚木剑吊坠,在月光下偶尔闪过的微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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