陇西府的疫情在苏晚晚的铁腕手段与高超医术下,迅速得到控制。隔离区秩序井然,新增病例锐减,康复者日渐增多。“安和郡主”的名声不再仅限于“神医”,更增添了“青天”的色彩,在饱受疫情与贪官之苦的百姓口中传颂。
然而,苏晚晚深知,表面的平静之下,暗流愈发汹涌。劳景德虽死,但他临死前那句未尽的“调动……”如同鬼魅般萦绕在她心头。甘肃官场这潭水,远比她想象的更深。
按察使马文渊,是下一个需要面对的关键人物。
这位掌管一省刑名、监察的按察使,在劳景德倒台的过程中始终保持着一种微妙的沉默。既未落井下石,也未积极靠拢,仿佛一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。但苏晚晚凭借“梅魄”的敏锐感知,以及容钦暗中调查的信息,知道此人绝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。他书房里那若有若无的、与“暗夜之眼”残留物相似的气息,容钦的人曾隐约捕捉到过。
这日,苏晚晚以商讨后续防疫及劳景德案善后事宜为名,在临时行辕(原布政使司衙门的一处清净院落)设下茶宴,单独邀请马文渊。
马文渊如约而至。他年约四旬,面容清癯,三缕长须打理得一丝不苟,眼神沉稳内敛,透着一股读书人的儒雅,却又带着刑名官员特有的审慎与锐利。
“下官参见安和郡主。”马文渊行礼如仪,不卑不亢。
“马大人不必多礼,请坐。”苏晚晚抬手示意,亲自执壶为他斟了一杯清茶。茶香袅袅,气氛看似闲适。
“郡主唤下官前来,不知有何吩咐?”马文渊开门见山,目光平静地落在苏晚晚脸上。
苏晚晚没有立刻回答,而是轻轻抿了一口茶,才缓缓道:“陇西疫情初定,劳景德伏法,然本官心中仍有疑虑未消。马大人掌管刑名,监察百官,对甘肃官场,想必比本官更为了解。”
马文渊神色不变:“下官职责所在,自当尽心。劳景德贪墨防疫款项,罪证确凿,死有余辜。郡主雷霆手段,肃清奸佞,下官佩服。”他巧妙地将话题限定在劳景德的贪腐上。
苏晚晚微微一笑,笑容却未达眼底:“劳景德是死了,但他背后的人,还逍遥法外。那些能调动军中好手与死士行刺钦差的人,那些能悄无声息投放疫毒、扰乱一方的人……马大人,难道就真的一无所知吗?”
她目光如炬,紧紧盯着马文渊。掌心的“梅魄”微微发热,仔细感应着对方的气息波动。
马文渊端着茶杯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,随即恢复自然。他放下茶杯,叹了口气:“郡主明鉴。下官确实听到过一些风言风语,关于一个名为‘暗夜之眼’的组织,据说其势力盘根错节,渗透极深。但此等组织行事诡秘,线索极少,下官虽有心查探,却苦于无处着手。至于行刺郡主之事,下官更是震怒,已命人严查,只是……至今尚无头绪。”
他这番话,说得滴水不漏,既承认了“暗夜之眼”的存在,又撇清了自己的干系,将查案不力的原因归于对方太过狡猾。
苏晚晚心中冷笑,知道对方是在试探自己的底线和掌握的信息。她不再绕圈子,直接从袖中取出那块从死士身上找到的黑色布片,放在桌上。
“马大人可识得此物?”
马文渊的目光落在布片那扭曲的符文上,瞳孔微微一缩,虽然瞬间恢复,但那一闪而逝的震惊没能逃过苏晚晚的眼睛。
“此物……样式奇特,下官未曾见过。”他摇了摇头。
“是吗?”苏晚晚语气转冷,“可本官的人,似乎曾在马大人书房附近,感应到过与此物相似的气息。”
马文渊脸色终于变了变,他沉默片刻,才缓缓道:“郡主这是在怀疑下官?”
“本官只相信证据。”苏晚晚身体微微前倾,带来一股无形的压迫感,“马大人,明人面前不说暗话。劳景德临死前,提到了‘影尊’,提到了一个戴青铜面具的联络人。他还说,对方能‘调动’……虽然话未说完,但想必马大人应该比本官更清楚,在甘肃,除了朝廷兵马,还有什么是能被‘调动’,且有如此能量的?”
她的话,如同重锤,一句句敲在马文渊心上。他知道,这位郡主掌握的东西,远比他想象的要多。
书房内陷入一片死寂。只有茶香依旧袅袅,却驱不散那凝重的气氛。
良久,马文渊长长吐出一口气,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。他抬起头,眼中不再是之前的沉稳与推诿,而是带着一丝豁出去的决绝与深深的疲惫。
“郡主既然把话说到这个份上,下官再隐瞒,便是自寻死路了。”他苦笑道,“不错,下官确实知道一些,甚至……与那戴青铜面具之人,有过接触。”
苏晚晚心中一震,面上却不动声色:“说下去。”
“他们……他们掌控的东西,远超郡主的想象。”马文渊的声音压得极低,带着一丝恐惧,“不仅仅是官场,军队……甚至西北的商路,关外的某些部落……都有他们的影子。劳景德说的‘调动’,恐怕指的不是明面上的军队,而是……而是他们暗中蓄养的私兵、死士,以及通过商路控制的亡命之徒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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