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多谢老大人告知!”苏晚晚真诚地道谢。刘一手提供的线索,虽然模糊,却极大地拓宽了她的思路,将“梅花烙”、陈实功、镇魂石、“暗夜之眼”与数十年前的宗室秘辛串联了起来。
刘一手摆了摆手,站起身:“陈年旧事,不提也罢。你既得陈实功遗泽,是好是祸,犹未可知。好自为之吧。”说完,便拄着拐杖,慢悠悠地走了出去。
苏晚晚独自坐在值房内,心潮起伏。康亲王巴尔图……他的父亲老康亲王,在康熙朝后期也曾卷入过权力斗争,是否也与那场“梅花怪病”有关?巴尔图如今勾结“暗夜之眼”,是否是在延续父辈的某些图谋?老太妃的中毒,是否也因为知晓了这些秘密?
必须查清康熙五十年那场怪病的卷宗!太医院定然有存档!
她立刻起身,前往太医院的案牍库。案牍库内存放着自本朝开国以来所有的医案、脉案及疫情记录,管理森严。
掌管案牍库的是一位姓钱的老吏,为人刻板,最重规矩。
“苏院使要调阅康熙五十年的疫病卷宗?”钱吏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,面露难色,“这个……院使大人,非是下官不肯,只是有规定,五十年以上的陈年旧案,若无皇上或太医院院令手谕,不得随意调阅。何况……还是涉及当年宗室的病例,更是敏感。”
苏晚晚心中焦急,却也知道规矩如此。她如今虽受皇帝看重,但越是这样,越不能轻易授人以柄。强行动用权力压迫,反而会惹人怀疑。
正当她思索对策时,身后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:“苏院使可是要查旧档?不知有何疑难,或许本官可相助一二。”
苏晚晚回头,只见太医院右院判周鹤年不知何时站在身后。周鹤年四十许年纪,面容儒雅,医术精湛,尤其擅长温病调理,在太医院内人缘颇佳,向来持身中正,不参与派系之争。他是在苏晚晚清除李守仁一党后,由雍正亲自提拔上来的。
“周大人。”苏晚晚行礼,“并无甚疑难,只是研读前人医案,想找些旧年疫病的记载参考一二。”
周鹤年笑了笑,对那钱吏道:“钱老,苏院使精研医道,欲以古鉴今,乃是好事。康熙五十年的卷宗,年代久远,且并非涉及宫闱秘辛,通融一下,想必无妨。若上头怪罪,本官一力承担。”他说话不急不缓,却自有一股让人信服的气度。
钱吏见右院判发话,犹豫了一下,终究还是点了点头:“既然周大人作保……下官这便去取。”说着,转身进了库房深处。
苏晚晚有些意外地看向周鹤年:“多谢周大人。”
周鹤年摆摆手,温言道:“苏院使客气了。你为太医院立下大功,清除积弊,我等皆感佩于心。些许小事,不足挂齿。只是……”他话锋微转,声音压低了些,“旧年卷宗,尤其涉及宗室,难免有些敏感之处,苏院使查阅时,还需……谨慎。”
他这话似是提醒,又似别有深意。苏晚晚心中微动,点头道:“晚晚明白,多谢周大人提点。”
不一会儿,钱吏捧着一册纸张泛黄、边缘有些破损的卷宗走了出来,小心翼翼地递给苏晚晚:“院使大人,这便是康熙五十年,‘异疹’案的记录。请在此阅览,不得带出,阅后即刻归还。”
“有劳。”苏晚晚接过卷宗,走到一旁的桌案前坐下,深吸一口气,翻开了第一页。
卷宗记录并不详尽,甚至有些地方语焉不详,显然当年之事被有意淡化处理。但其中的信息,已足够让苏晚晚触目惊心。
“……康熙五十年三月初,宗人府理事官赫尔图染疾,身现红斑,状若梅印,寒热交作,谵语不止……不数日,其妻、子相继病倒,症状类同……” “……同期,前明降臣、礼部侍郎张延玉之家眷亦现此症……” “……太医多人诊视,莫衷一是。或言时疫,或言中毒……” “……御药房吏目陈实功呈‘石魄导引’之法,以海外奇石为引,辅以犀角、牛黄、紫雪丹等猛药,言可‘定魄驱邪’……初用时,患者狂躁稍减,然终因病情沉疴,赫尔图及其子、张延玉之幼女等七人,不治身亡。余者经陈实功调理,渐愈,然体弱多年……” “……上谕,此症罕见,恐引起恐慌,着太医院秘而不宣,妥善安置病患及家属,相关卷宗封存……”
苏晚晚的目光死死盯在“状若梅印”四个字上,以及陈实功所呈的“石魄导引”之法!果然如此!那场怪病,就是针对特定人群的,症状与“梅花烙”形态相似!陈实功使用了镇魂石进行治疗,有一定效果,但未能挽救所有人!
卷宗最后,附有一份简短的患者名单及结局。苏晚晚仔细看去,发现一个微妙之处:所有最终病逝的患者,要么是当时与太子胤礽(康熙朝废太子)交往过密的宗室成员(如赫尔图),要么是某些与前明牵扯较深、又被康熙帝猜忌的降臣家眷。而幸存下来的人,则多是些无关紧要的旁支或女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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