玻璃器皿碎裂的刺耳声响仿佛还在耳边回荡,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。
林薇最后的感觉是胸口一阵剧痛,接着便彻底失去了意识。
她从未想过,一次普通的实验室事故,竟会让她的人生以这种方式戛然而止。
......
冰冷刺骨的水泼在脸上,伴随着一阵粗暴的摇晃,林薇猛地睁开眼睛。
“装什么死!进了这地方还以为自己是千金小姐不成?”
一个尖利刻薄的声音钻入耳中,林薇艰难地聚焦视线,看见一个穿着灰蓝色粗布衣裳、面色凶狠的中年妇人正提着木桶站在她面前。
头痛欲裂,陌生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。
苏晚晚,内务府包衣宫女之女,年十六。父亲苏淮安原是内务府会计司郎中,因卷入贪污案被抄家问罪,男丁流放宁古塔,女眷没入辛者库为奴。原主不堪受辱,昨夜投井自尽——
“还不起来干活!等着老娘伺候你不成?”那妇人见林薇愣神,抬脚就要踢来。
林薇——不,现在她是苏晚晚了——本能地翻滚躲开,动作敏捷得让那妇人愣了一下。
“好你个贱蹄子,还敢躲?”妇人顿时怒火中烧,抄起墙角的藤条就抽过来。
苏晚晚咬牙起身,浑身湿透且虚弱不堪,但还是勉强站稳。她迅速环顾四周:低矮的砖房,潮湿的地面,堆满衣物的木盆,还有几个面色麻木、正在搓洗衣服的女子。
这里是辛者库,清朝宫廷中最底层的奴役场所。
“李嬷嬷息怒,晚晚她刚来不懂规矩,我这就带她去干活。”一个看起来约莫十八九岁的姑娘急忙上前,拦在了苏晚晚身前。
“张小茹,你又多管闲事!这贱人昨儿个投井没死成,今儿倒摆起架子来了!”李嬷嬷唾沫横飞地骂道,但手中的藤条还是放了下来。
“嬷嬷放心,我会教她规矩的,绝不耽误洗衣房的活儿。”张小茹赔着笑脸,悄悄塞了什么东西到李嬷嬷手里。
李嬷嬷掂量了一下,脸色稍缓,冷哼一声:“今日之内洗完那十盆衣裳,否则都没饭吃!”说罢扭着腰走了。
张小茹松了口气,转身扶住摇摇欲坠的苏晚晚:“你没事吧?怎么就想不开投井呢?活着总比死了强啊。”
苏晚晚看着眼前这个面容清秀却带着憔悴的姑娘,记忆中这是原主在辛者库唯一对她表示过善意的人。
“我...我没事,谢谢小茹姐。”她哑着嗓子道,声音陌生得让自己惊讶。
“快来换身干衣服,要是病了就更难熬了。”张小茹拉着她走到角落,从自己的小包袱里拿出一件半旧的粗布衣服。
换衣服时,苏晚晚注意到自己手腕上有一道浅红色的印记,形状像是一朵小小的梅花。这是原主从小便有的胎记,也是她名字“晚晚”的由来——因为她出生时正值晚梅初绽。
“别发呆了,咱们得赶紧干活。”张小茹递给她一个木盆和一块皂角,“把这些衣服洗完,否则今天真要饿肚子了。”
苏晚晚学着其他人的样子,坐在小凳上开始搓洗那些散发着汗臭味的衣物。冰冷的水刺痛了她手上的伤口——那是原主投井时在井壁上擦伤的。
她一边机械地搓洗,一边整理着混乱的思绪。她,林薇,二十一世纪中医药大学的高材生,竟然真的穿越到了清朝康熙年间,成了一个辛者库罪奴。
这比最荒诞的网络小说还要离奇。
“听说昨晚四阿哥监刑,处决了好几个咱们这案子的官员呢。”旁边一个瘦弱的女子低声说道。
“嘘!不想活了?敢议论皇子的事!”另一个年长些的女子急忙制止。
四阿哥?那不就是未来的雍正皇帝?苏晚晚心中一震。根据原主的记忆,现在是康熙四十三年,九龙夺嫡的序幕已经拉开。
原主的父亲苏淮安就是在这场权力斗争中成了牺牲品。据说他原本是八阿哥一派的人,但这次案件的主审却是四阿哥胤禛。
所以,她现在的处境,某种程度上与那位冷面王爷有关?
苏晚晚暗暗记下这个信息,继续埋头洗衣。她的手很快就被粗糙的皂角和冷水泡得发白起皱,腰背酸痛难忍。
这具身体本就虚弱,加上投井后的惊吓,她感到阵阵头晕目眩。
“坚持住,傍晚就能领饭了。”张小茹低声鼓励她,“虽然是剩饭馊菜,总比没有强。”
好不容易熬到中午,李嬷嬷过来巡查,看到苏晚晚那盆洗得还算干净的衣物,勉强点了点头。
“算你还有点用。”她扔过来两个硬邦邦的窝头,“吃完了继续干活!”
苏晚晚捡起窝头,掰开一看,里面竟然有些发霉。但她实在太饿了,只好小口小口地啃着,同时观察着周围的环境。
辛者库院子不大,四面都是高墙,只有一个出口,有太监看守。院中有一口井——就是原主投的那口,现在已经被盖上了石板。东侧是她们这些低等奴仆的住处,西侧是洗衣房和杂物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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