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……竟敢……”亡魂的声音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暴怒。
但林晚也到了极限。强行催动超越目前能力的精神力,让她眼前一黑,耳中嗡鸣,喉头一甜,差点吐出血来。手印再也无法维持,散了开来。
那亡魂似乎也受到了重创,怨恨地瞪了林晚一眼,身体如同融化的蜡像般,迅速缩回了走廊的黑暗中,那湿漉漉的拖行声也快速远去,消失不见。
堂屋里恢复了死寂,只剩下林晚粗重的喘息声和剧烈的心跳。
她瘫坐在地,浑身脱力,冷汗已经将衣服彻底浸透。胳膊上的黑色伤痕传来灼烧般的剧痛。
她成功了……暂时击退了一个能够显形的亡魂!依靠对“心钥”更深的理解和运用!
但这胜利代价巨大。她的精神几乎透支,而且显然彻底激怒了亡魂中的某个存在。
她看着亡魂消失的黑暗走廊,又想起韩守拙的警告——“她”……怨念最深……已近癫狂……
刚才这个,还不是“她”。
那么,“她”……该有多么恐怖?
林晚靠在冰冷的墙壁上,感受着身体和精神的双重虚弱,以及脚踝印记那持续的、冰冷的提醒。
她的抗争取得了一丝进展,却也引来了更深的黑暗。
下一个挑战,或许不再是简单的亡魂显形,而是来自那个最疯狂、最怨毒的存在,直接针对她内心弱点的、更诡谲莫测的攻击。
而距离下一次月晦之夜,时间还在无情地流逝。
强行击退水鬼亡魂的代价,远比林晚预想的要沉重。接下来的两天,她几乎是在半昏迷的高烧和彻骨的寒意交替中度过的。精神力透支的后遗症如同潮水般反复冲刷着她脆弱的神经,眼前时常闪过扭曲的光影,耳边是永无休止的、意义不明的低语呢喃,仿佛有无数人在她意识的边缘窃窃私语。
胳膊上那道黑色伤痕不再仅仅是冰冷和麻木,它开始像活物一样,偶尔传来细微的、类似脉搏跳动的悸动,每一次跳动,都带着针扎似的刺痛,并隐隐向周围蔓延出更细密的、蛛网般的黑线。脚踝上的青色印记则颜色更深沉,那蔓延出的淡青色纹路如同真正的藤蔓,已经悄然爬上了她的小腿,带来一种仿佛被植物根系缠绕汲取生命力的异样感。
老宅的时空错乱愈发频繁和明显。她有时会看到走廊尽头的墙壁如同水波般荡漾,有时会听到从墙壁里传来遥远的、像是唱戏又像是哭丧的诡异声响。厨房水缸里的倒影,不再是她的脸,而是一张张快速闪过的、痛苦扭曲的陌生面孔。她甚至在某次恍惚中,看到姑母穿着寿衣,静静地坐在堂屋的太师椅上,对着她露出一个空洞的微笑,当她惊骇地定睛看去时,那里又空无一物。
她知道,这不仅仅是精神透支的幻觉。这是镜棺力量加速侵蚀现实的征兆,是那个被韩守拙警告的、“她”即将到来的前奏。“她”的怨念,正在扭曲这座老宅的根基,将这里彻底变成镜界与现实重叠的恐怖领域。
高烧稍退,虚弱不堪的林晚挣扎着爬起来。她知道自己不能倒下。韩守拙传递的信息是关键——“识破虚妄之心”,“斩断执念之勇”。这不仅仅是口号,而是生存的法则。她必须在自己被恐惧和虚弱彻底吞噬之前,真正理解并运用它。
她不再强行结印对抗,那只会加速消耗。她开始尝试一种更内敛的方式——观察与分辨。
当耳边出现低语时,她不再试图堵住耳朵或恐惧地蜷缩,而是强迫自己凝神去“听”,去分辨哪些是纯粹精神压力产生的噪音,哪些是亡魂恶意的干扰,甚至……有没有一丝可能是像韩守拙那样,试图传递信息的微弱信号?
当眼前出现幻觉时,她不再立刻闭眼或惊叫,而是死死盯着,试图找出幻觉中的“不和谐”之处——比如姑母寿衣的细节错误,比如墙壁荡漾时不符合物理规律的波纹。她在训练自己,分辨什么是“虚妄”。
这个过程极其痛苦,如同在刀尖上行走,每一次凝神观察,都像是在主动吸引那些恶意的注视,加剧精神的负担。但她坚持着,因为她能感觉到,在这种近乎自虐的专注中,她对自身恐惧的掌控,似乎增强了一点点。那无处不在的低语和幻象,虽然依旧恐怖,但不再能像以前那样轻易地让她心神失守。
同时,她开始反思自己的“执念”。对生存的渴望是本能,但过度的、恐慌性的执着,是否反而成了镜棺“噬念之兽”的养料?她尝试在内心深处,一方面不放弃求生的意志,另一方面,又努力让自己接受最坏的结局——死亡,或者永恒禁锢。这不是放弃,而是一种心态上的“斩断”,斩断对“必然生存”的执着,以一种更冷静、甚至带有一丝漠然的态度,去面对眼前的绝境。
这种心态的调整极其困难,如同在悬崖边保持平衡。但她发现,当她真正尝试去“接受”最坏可能时,内心的恐慌反而减轻了一丝,思考也变得更加清晰。
小主,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,后面更精彩!
喜欢都市民间恐怖灵异故事集请大家收藏:(m.xtyxsw.org)都市民间恐怖灵异故事集天悦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