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闷哼一声,连连后退,手中的“守拙印”自然也散了。
镜中的疯狂女子影像渐渐模糊,重新被其他亡魂淹没,但那股冰冷的嫉妒和怨恨,却像一根毒刺,留在了林晚的心间。
林晚靠着墙壁,大口喘息,心中刚刚升起的希望之火被浇了一盆冷水。
她明白了。破译铭文,掌握“心钥”,并非一片坦途。镜棺中的亡魂们,似乎也能感知到谁在尝试控制镜棺。它们不会坐视一个“活人”掌握这种力量。之前的平静,或许只是因为她在被动承受。一旦她开始主动探索和干预,来自亡魂的反噬和阻挠,也将随之而来。
而且,亡魂并非铁板一块。从这民国女子的反应来看,它们之间似乎也存在竞争,甚至……对“钥匙”的渴望?
前路依旧布满荆棘,甚至因为她的主动而变得更加凶险。
但林晚的眼神却重新燃起了一丝坚定。被动等死是死,主动探索也可能死,但后者至少有一线生机。
她看了一眼手机里那段邪异铭文的照片,又摸了摸脚踝上冰冷的青色印记。
下一次月晦之夜来临之前,她必须掌握更多!必须找到更有效运用“心钥”的方法,必须弄清楚韩守拙的真正意图,也必须……准备好应对更多、更疯狂的亡魂反扑。
她转身,步履蹒跚却坚定地离开了房间。
背后的镜棺,在晨曦微光中,沉默地伫立,四面古镜深处,无数双眼睛,在黑暗中,静静地注视着她离去的背影。
较量,才刚刚进入更凶险的阶段。
成功催动“守拙印”带来的微弱效果,如同一针强心剂,注入了林晚濒临崩溃的精神。希望虽渺茫,却真实存在。她不再是砧板上待宰的鱼肉,她握住了一丝反抗的权柄,哪怕这权柄纤细如发,灼热如烙铁。
但随之而来的亡魂反噬,也清晰地昭示了前路的凶险。那个民国女子充满嫉妒与怨恨的意念冲击,以及胳膊上黑色伤痕传来的针扎剧痛,都提醒她,镜棺内的世界充满了狂暴的恶意,它们不会允许一个活人轻易掌控局面。
接下来的日子,林晚的生活进入了一种扭曲的“规律”。白天,她争分夺秒地研究那段邪异铭文,试图解读出更多关于“心钥”的运用法门,以及韩守拙留下的其他信息。她发现,这种“意象破译法”极度依赖精神状态,必须在心绪相对平稳(这在这种环境下几乎是一种奢望)时进行,否则看到的只能是扭曲的恐惧投影。她强迫自己进食,哪怕味同嚼蜡,强迫自己在堂屋进行简单的活动,维持身体最基本的机能。
夜晚,则是与恐惧和侵蚀的直接对抗。她不再被动地蜷缩,而是尝试主动运用“守拙印”。她不敢再轻易靠近镜棺所在的房间,而是在堂屋,面对任何可以反光的表面——无论是那面老旧的穿衣镜,还是一碗清水——结印,凝神,尝试引导那“稳固”、“隔绝”的意念。
效果微乎其微,且极不稳定。有时,她能感觉到周遭那无形的压力似乎被抚平了极其细微的一丝,烛火会变得稳定些许;但更多的时候,是徒劳无功,甚至偶尔会引来更强烈的反噬——镜中影像的扭曲加剧,耳边的低语变得清晰而恶毒,胳膊上的伤痕也会隐隐作痛。
她意识到,自己对“心念”的控制还远远不够。恐惧如同跗骨之蛆,时刻啃噬着她的专注力。那些亡魂,似乎能敏锐地感知到她意念中的每一丝动摇,并趁虚而入。
更让她不安的是老宅本身的变化。那种时空的错乱感愈发明显。
有一次,她清晨醒来,发现窗外的天色并非黎明应有的鱼肚白,而是如同黄昏般的暗沉橘红,持续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才恢复正常。还有一次,她明明记得自己刚给座钟上过发条,转头却发现时针竟然倒着走了两格。厨房里剩下的米粮,她记得清清楚楚的数量,隔夜之后却莫名少了一小撮,仿佛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偷走了。
这些细微的、违背常理的变化,比直接的恐怖景象更令人毛骨悚然。它们无声地宣告着,镜棺的力量正在渗透现实世界的规则,这座老宅正在逐渐变成一个依附于镜棺的、不稳定的异度空间。
她脚踝上的青色印记,颜色似乎更深了,边缘甚至开始蔓延出极其细微的、蛛网般的淡青色纹路,像是有生命的藤蔓在缓慢生长。而胳膊上的黑色伤痕,麻木感在减轻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的、仿佛连接着某种虚无的冰冷,偶尔,她甚至会幻觉那伤痕下的血管里流淌的不是血液,而是黑色的冰渣。
她知道,留给她的时间真的不多了。下一次月晦之夜的阴影,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,高悬于顶。
必须加快进度!她将目标转向了韩守拙本身。这个镜棺的铸造者,他的魂魄是唯一表现出不同特性的。他的指引是关键,那么了解他,或许就能更深入地理解镜棺,甚至找到与他沟通的方法?
她再次仔细研究那张模糊的照片,回忆镜中他结印的姿态和那悲悯的眼神。“匠作韩守拙,误铸大孽,悔……” “悔”什么?是后悔铸造了镜棺?还是后悔在铸造过程中发生了某种无法挽回的错误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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