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悔……” 最后一个字,道尽了他无尽的悔恨。
线索似乎指向了一个更古老的、关于创造与毁灭、罪与罚的悲剧。
她又翻出其他照片,尤其是姑母年轻时的那张。背景里的镜棺轮廓模糊,但在照片背面,除了那行关于“癸卯年腊月晦”的记录,她之前忽略了下角还有几个极其微小的、像是随手记下的字:
“镜非镜,棺非棺,心映其所惧,魂困其所念。”
这句话如同醍醐灌顶,让她浑身一震。
镜非镜,棺非棺?难道这镜棺并非单纯的物理存在?它的力量,与人的内心、与恐惧和执念有关?
她回想起自己第一次窥视镜棺时,看到的层层叠叠的亡魂,是否也映照了她内心对未知和死亡的恐惧?那爬出来的黑暗实体,它的形态那般扭曲怪异,是否也汲取了她潜意识里最深的噩梦?
这具镜棺,或许不仅仅是一个囚笼,它更像是一个放大器,一个连接着人心深处黑暗与另一个怨魂世界的枢纽!
这个发现让她既恐惧又看到了一丝微光。如果镜棺的力量与“心念”有关,那么对抗它,或许不仅仅需要外物(如符纸、印记),更需要强大的、不受恐惧支配的内心?
然而,谈何容易。
在接下来的日子里,尽管镜棺表面平静,但林晚能清晰地感觉到,那种无形的侵蚀正在加剧。
她开始频繁地做噩梦。梦境光怪陆离,但核心总是那具镜棺。有时是她被无数镜中伸出的手拖入无尽的黑暗深渊;有时是她自己变成了镜中的一个影子,眼睁睁看着现实世界的另一个“自己”在活动,却无法触及;有时,她会梦见那个长衫男人韩守拙,他不再结印,而是用一种悲悯又复杂的眼神看着她,嘴唇翕动,仿佛想告诉她什么,她却永远听不清。
更让她不安的是现实中的细微变化。
家里的物品偶尔会莫名其妙地移动位置。她明明记得剪刀放在针线盒里,转眼却出现在厨房的砧板上。夜里,她会听到极其细微的、像是有人踮着脚在走廊走过的声音,但打开门,外面空无一人。
镜子依然是重灾区。虽然不再有倒影自主移动,但镜中的影像总显得格外清晰,也格外……冷漠。她看着镜中的自己,有时会产生一种奇怪的陌生感,仿佛那并不是她,而是另一个戴着她的面具、冷冷观察着她的存在。
胳膊上的黑色伤痕没有恶化,也没有好转,像一道烙印,散发着不祥的气息。脚踝上的青色印记,在某些时刻,比如午夜子时,会隐隐发出微弱的、只有她能感觉到的凉意。
她感觉自己就像一根被逐渐拉紧的弦,不知道哪一刻就会彻底崩断。
她尝试过按照笔记本里模糊提及的、一些似是而非的安神静心的方法,比如焚香(她找到了姑母留下的几束线香)、默诵一些听起来像是咒文的句子,但效果甚微。恐惧已经像藤蔓一样缠绕了她的心智。
她知道自己必须再次主动接触镜棺。被动等待下一次月晦之夜的来临,无异于坐以待毙。她需要更多信息,需要弄清楚韩守拙的更多事情,需要明白“镜非镜,棺非棺”的真正含义,甚至……需要冒险去检查那具棺壁上,除了那个凹陷,是否还有其他隐藏的线索。
这个决定让她恐惧得浑身发抖。每一次靠近那具镜棺,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,是在主动唤醒沉睡的恶魔。
但她没有选择。
在一个阴沉的下午,天色如同黄昏。林晚做足了心理准备,手里紧握着一把从厨房找到的、沉重的铁锤(既是工具,也是万一时的武器),再次踏上了通往二楼的楼梯。
每一步都沉重无比。越靠近那个房间,空气就越冰冷,那股熟悉的、混合着腐朽和腥甜的气息也越发明显。
房间门依旧虚掩着。她站在门口,能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的声音。她深吸一口冰冷的、带着霉味的空气,猛地推开了门。
镜棺静静地躺在房间中央,如同上一次她关闭它之后的样子。四面古镜模糊,映照出窗外阴沉的天光和她自己苍白、警惕的脸。
没有异响,没有震动,没有亡魂翻滚。
但这死寂,比任何动静都更让人心悸。
她强迫自己走近,目光首先落在棺壁上那个曾经插入符纸和脚踝印记的凹陷处。凹陷依旧,周围木质纹理古老而神秘。她伸出颤抖的手指,轻轻触摸那个凹陷,一股冰凉的触感传来,同时,脚踝上的印记似乎也同步传来一丝微弱的悸动。
她强忍着不适,开始仔细检查棺壁的其他部分。她用指尖一点点抚摸过粗糙的木料,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的刻痕、缝隙或者不同寻常的纹理。
时间在死寂中缓慢流逝。她的神经紧绷到了极点,任何一丝风吹草动都可能让她崩溃。
就在她检查到靠近棺尾一侧的下方时,她的指尖触碰到了一处极其细微的、与其他地方质感不同的凸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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